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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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大公无私,”陆明夷一边捞着盛继唐花了一下午给她剥的瓜子仁,一边冷笑:“开战后宛平是第一个失陷的,大火连着烧了三天三夜,几乎没有一个守军逃出来。所以你挑哪个职位都不要紧,横竖都是死。”
  魏五虽然不了解情况,但他非常清楚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索性就顺着陆明夷的话头往下说:“我想,就算要害人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战场上枪炮无眼,谁能知道发生什么呢!除非盛总长跟四小姐一样,也知道这场仗是必会输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样的疑问同时浮现在三个人心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
  盛九眉头深锁,咬着牙关迸出了四个字:“里通外国……”
  这可不是桩小事,闹得不好多少人要丢掉性命。魏五从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有朝一日竟也能掺合到国家大事里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九爷,这么大的罪名,咱们不能在这里闲谈两句就给扣到盛总长头上吧?”
  “当然不能……”魏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盛继唐继续说道:“我们还有时间,非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魏五手肘一滑,下巴差点砸桌子上。惹得陆明夷好奇地看了他两眼:“放心,这样的事且轮不着你出手,风门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大可能摸去盛总长的书房吧!”
  那是当然,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风门的性质还不算普通的民。若真惹恼了官府,抄上门来可是大大不妙,魏五只得讪讪一笑。
  “不止是盛永江,我怀疑叶秉章也有份。”盛继唐轻叩着桌子,似乎在琢磨什么。“我听说这两个人最近往来甚密,总不能是商量怎么除掉我吧,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谋划。你说叶秉章几乎没有受到战败的任何影响,那盛永江呢?”
  自从想到自己的记忆可能会起到一些决定性作用,陆明夷近来就经常回忆前世的一些见闻。不管是在报纸上看来的,还是在群玉坊或是给人梳头时听来的,还做了个笔记,此时赶紧摸将出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叔叔…有一回红蔷出堂差遇上了封路,听说是因为官员遇刺。那人倒是姓盛,也是个武将,但我不知道具体职务,而且风传……”
  “风传什么?”盛继唐悄然挑起了眉,昏黄的灯映着那双凤眼,流光溢彩。
  明夷慢吞吞地说道:“风传是你派人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于这个进展大家有木有意外呢?
  第100章 三人定计
  “那应该是盛永江没错了!”盛继唐毫不犹豫地下了断语, 就跟他天天就想着怎么谋杀他叔叔似的。
  魏五听着就觉得变扭, 暗地里抹了一把汗道:“所以,盛总长看起来也没受到影响, 和叶司长一样, 一直到死前都还在当官。”
  “不一样,”陆明夷还在回想着当年的细枝末节,盛继唐已经断然否定了:“盛永江跟叶秉章的性质完全不同,他是军委会总长,直接负责人。要是华北当真全面失陷,他不自裁谢罪, 也该上军事法庭才对。”
  “那就是, 有人保下了他, ”陆明夷看向了盛继唐,“是谁呢?叶秉章?他们到底能从这起事件中得到什么好处?”
  盛继唐陷入了长久的思索,半晌后才道:“按我先前说的, 我们先在天津停留一段时间,我会调动所有人手全力调查这件事。”
  事到如今,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 一没人证,二没物证, 单凭着一腔怀疑去状告朝廷大员,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得很。
  生怕明夷不习惯火车上的卧具, 盛继唐拿自己的大衣给她铺了床:“早些睡吧,一切到了天津再说。”
  魏五的铺位在隔壁, 本来该告辞了。可他听了半天,合着还真没自己什么事,颇觉不是滋味:“那……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不是风门这样的势力可以插手的了。不过魏五爷讲义气,自己也便凉了他的心。陆明夷整个人蜷在大衣下头,认真想了想:“你在天津人头熟吗?我还是第一回去,要是方便的话带我们四下游玩一番怎么样?”
  家国大事他帮不上忙,这点小要求还难不倒魏五,当即拍着胸脯应了下来:“没问题,我在天津的这位朋友神通广大得很,正好介绍给你们认识。”
  同为港口城市,天津的气质与上海颇有些相似。租界里同样是洋楼林立,洋车遍地,各家洋行的生意更是一片火热。
  但随着外来文化的浸入,传统也不曾就此退却。自打改了共和,不少前朝的遗老遗少们不愿意待在皇城根下的伤心地,纷纷来到这九河下梢买房置业,也带来了属于旧贵族的讲究与规矩。
  于是,天津就成了一个很特别的城市,鱼龙杂处,却又界限分明。陆明夷刚下火车,就对此地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路兴奋地东张西望,指指点点的。
  盛继唐倒没说什么,一脸宠溺地由着她疯。魏五吃不消了,一个劲告饶:“四小姐,当真有这么稀罕吗?人家要不是看在咱也是衣冠楚楚的,肯定得认作乡下人。”
  “我就是乡下人呐!”陆明夷异常理直气壮:“我爸,我哥在二十岁上就远渡重洋了,哪像我呀,两世为人才头一回出远门,自然看什么都稀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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