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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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在一片荒地中停住。
  跑了太久,它也会累的。
  庄槿仰头看了看灿烂的阳光,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变成一片飞灰。
  她抱着苏柏下马,环视一圈,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然后她抽了低头找草的马一鞭。
  马叫了一声,奔出去几步,在一小丛草面前站定,啃食起来。
  “滚!滚!”
  她追过去恶狠狠地加了几鞭。
  马终于不堪忍受,撒蹄远远地跑了。
  庄槿丢掉鞭子,在苏柏面前坐下,慢慢地拆包袱。
  她打开那包干芍药,撒在苏柏的心口。
  然后掏出一只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记得这个吗?”
  一阵风吹过。
  “我把九岁的你捡回来,治好你身上的疫病后给你吃的第一种药,就是它。”她拔开塞子,倒了一颗在掌心,“挺甜的,我叫它焚糖。很久不做了,也很容易被人学,现在的价钱不贵。”
  她捏起它看了看。红得透明,闪着光。然后仰头咽下。
  她神色淡淡,又开了一个瓶子:“这个是你十岁吃过的……唔,还是十一岁?不太记得了。一颗药三十两银子,我喜欢叫它十里春,可那些没文化的江湖人偏偏爱叫它黄泉散。”说罢,她将手心里那颗乌黑的的药丸放入口中,吞了下去。
  ……
  身边的小瓶子小纸包乱七八糟摆了一堆,庄槿身上开始大量出汗。她开瓶的手在发抖,又一颗药丸哆哆嗦嗦喂不到嘴里去。
  像是有火在肚子里燃烧,有蛇在血管里乱窜,有针在皮肤上密扎。她看着自己的指甲慢慢发青,一口血哽在喉咙口,差点发不了声。
  “这……咳咳……这是黄粱梦,我……我还从未对外公布过呢……我也不知道这药效……到底如何……我,我自己将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终于把药丸塞到了嘴里,又费力地混着那口血咽了下去。
  她喘着气,将脸贴在苏柏的心口。
  我终于知道你当初的感觉了,阿柏。
  耳朵和鼻子开始往外渗出细细的血丝。
  庄槿抽搐了几下,咬着牙从身上摸出一只火折子。
  她喘了又喘,眼前一阵阵发花,世界在仿佛不断褪色。她试着吹了吹火折子,都没能成功吹起。她有些恼,将火折子用力往身边一甩。
  黑白色的火星在视野中爬起,她抱着冰冷的苏柏,鼻尖隐隐嗅到了干芍药的香味。
  “阿柏。”她呢喃着,闭上了眼。
  -
  沈樊成梦见了母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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