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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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慎远看着她好一会儿,目光复杂难辨。宜宁都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不过是想套个近乎而已……
  罗慎远半晌才淡淡道:“无事。”
  宜宁与他同行,但是罗慎远人高,她不过到他的腰而已。就是一样的步子,他也比她走得快,宜宁只得迈着小短腿跟着他,真的有点痛苦。
  宜宁说:“刚才我看到大哥和一个老伯伯走在一起,却不知道是谁,三哥知道吗?”
  罗慎远又顿了很久,才说:“是族学里的老师。”
  宜宁哦了一声,心想自己真是没话找话,这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宜宁想起刚才顾女先生要自己练字,这倒是个由头。她又努力了几步跟上他:“三哥……顾女先生叫我练字,但是我没有梅花小楷的字帖。你有吗?能不能借我用用啊?我练完就还给你。”
  罗慎远却沉默了很久,转身用更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七妹,你又想做什么?若是借字帖,你大可找大哥、二哥借去。何必来问我呢,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宜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宜宁从不曾对罗慎远好过,她甚至对隔房的哥哥更亲近。这位沉默寡言的三哥,不过是她闲暇的时候逗逗乐子,随便捉弄的对象而已。她何曾真心对待过他?
  宜宁在他的目光下有点心虚,只能小声说:“真的只是借字帖而已……”
  罗慎远欲言又止,闭了闭眼才平静道:“……既然你要,那我明日给你吧。”
  宜宁看到罗慎远渐渐走远,他的背影非常的清瘦孤拔。又想到罗老太太说他阴沉,却更觉得他可怜。
  她突然觉得吹来的风还是春寒的,有点刺骨。
  第7章
  回到老太太那里,宜宁打了好几个喷嚏。
  罗老太太眉头一皱,忙叫孙女坐在自己旁边来:“怎的又不舒服了?病不是好了吗。”
  宜宁揉了揉鼻子,觉得是有点头晕:“可能是吹着风了吧。”
  罗老太太瞧她小鼻子发红,眼睛水雾氤氲,喊徐妈妈说:“叫小厨房再煎碗药来。”宜宁上次落水真是伤了身子骨,还没好透竟然又风寒了。
  雪枝拿了床被褥出来,给宜宁周身裹上,宜宁今晚就裹在被窝里,叫罗老太太喂了晚饭和汤药。
  老太太探了她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明日还是不要去进学了吧。”
  宜宁却想到罗慎远明日给她字帖,怎么好叫他多等。何况才上了一日学,又要休息,顾女先生保不准还要怎么说她。左不过就是有些不舒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她就顽强地摇头:“我三天两日的总是不去,反倒让女先生怪罪。还是要去的。”
  罗老太太没办法,只得把孙女裹得更紧些。宜宁像只蚕蛹似的坐在罗汉床上,她又从里面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捡盘子里糕饼上嵌的葡萄干吃。
  宜宁边吃葡萄干边和罗老太太闲谈:“祖母,你总说我母亲知书达理,和我说说吧。”
  罗老太太也没有管孙女怎么吃糕点的。想了想,笑道:“你的母亲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十岁的时候你的外祖母刘氏亡故,还是你舅母把她带大的。别人家的嫂嫂和姑子总是有矛盾的,你母亲和舅母却相处得非常好。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你舅母哭了好几天,拉着我的手嘱托我,说我这小姑子最是心地善良,要我一定照拂她……”
  罗老太太又声音一低:“你母亲嫁过来之后与你父亲琴瑟和鸣,与家中众人的关系都很好。那时候你父亲还没有中进士。后来……你父亲在扬州为官,那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乔姨娘。”
  宜宁捡葡萄干吃的小手停了下来,问:“就是现在的乔姨娘?”
  罗老太太点点头:“就是她。她是你父亲从扬州带回来,说是官家之后,却没有个正经出身。咱们又不是一般的人家,我与你母亲怎么能同意她进门呢。还是乔姨娘跪在你母亲门前哭,哭了整整两天你母亲才松口准她进门了。乔姨娘进门后半年就有孕了,生下的就是你那个六姐宜怜,比你大两岁--你长姐非常不喜欢她。”罗老太太突然一顿。
  宜宁不知道她停下来做什么,依旧看着她。
  罗老太太却摸着她的头说:“你母亲同情乔姨娘,又看到娇弱可怜,却没想到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竟将你父亲迷得神魂颠倒的,那时候你父亲还有两房妾室,竟然都不如她受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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