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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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思安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神色中透出几分柔软来,叹道:“母亲没事,没想到母亲竟一直知道这事情,倒是我们两个杞人忧天了。”
  这也是赵菁着实敬佩徐老太太的地方,能将这般出生的孙玉娥视如己出,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老太太都是怎么和你说的?”平心而论,这事情若是发生在徐思安的身上,她断然没有徐老太太这样的胸襟。
  “父亲临死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徐思安叹了一口气,赵菁只觉得他一向深邃的眸中似乎也有了些泪光,便笑着勾住了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我虽然没见过公公,可他在我心里,便已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了。”
  徐思安点了点头,将赵菁放在了床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是啊,以前是我太刚愎自用,以为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原来竟然是我错了。”
  赵菁鲜少瞧见徐思安皱眉的样子,他办事一向胸有成竹,就比如今日,他早就看出了孙玉娥的异样,派人监视着她,顺藤摸瓜,才知道孙妈妈被人接进了京城,便事先和珠泪夫人设下了局,只等着孙妈妈落网。
  “侯爷,”赵菁抬起头来,纤细的指尖一点点的触上了徐思安的眉心,将那皱纹一丝丝的晕开了,缓缓道:“侯爷对我做的这一切,阿菁铭记于心。”
  赵菁心里暖暖的,总想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可一开口,却又觉得这般干巴巴的,还不如不说得好!
  徐思安却已是吻上了她的唇瓣,上头有着浅浅的茶香,是粉嫩粉嫩的颜色。
  赵菁靠着引枕半躺在床上,外头丫鬟来回话,说是大姑娘来了。是徐思安叫了孙玉娥过来的,这一次他终究是又软了心肠,没让孙玉娥真的回兖州老家去,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他对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他也已经给过孙玉娥改过的机会了。
  禅房里铺着青石地板,孙玉娥进了正厅便跪在了地上。膝盖上有着微微的凉意,可这也比不了她此时心里的凉意。她甚至没有因为得知了这个真相而高兴,原来,她是比徐娴更让人不齿的出身。
  孙玉娥缩着脖子哭了起来,她抬起头看见徐思安从里间走了出来,下意识的忍住了哭声,抬起头来。
  “认你做义女虽然是因为你身上的骨血,却也不全只为了这个,你同我虽不亲厚,但你小时候我也曾抱过你,老太太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如今这么大了,还连一个好歹都分不清吗?”
  徐思安冷冷的开口,脸上神色肃然,他本就是武将,板着脸的时候就好似多了几分狰狞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也就是自从娶了赵菁过门,才渐渐让人觉得和气了不少。
  孙玉娥强忍着哭声,袖中握着帕子的手轻轻的颤了颤,张了张嘴,勉强道:“义父……”
  徐思安却不想再听她的辩解,眉宇中带着几分厌倦负手站了起来,背对着孙玉娥道:“老太太和你义母找的那户人家确实不错,以你的品性,算是高嫁了,你从今往后,便安心待在玲珑苑备嫁吧。”
  对于孙玉娥来说,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了。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是哭不出来了,只能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徐思安,握着帕子道:“义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如果早点告诉我……”
  若是自己早点知道真相,她就不会傻傻的喜欢徐思安,也不会这样一步步的错下去。
  然而徐思安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来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往厢房里头去了。
  赵菁这时候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瞧见徐思安进来,只往帘子外头看了一眼,见孙玉娥还跪在地上,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第204章
  徐思安走了之后, 徐老太太并没有马上睡下。今儿一整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也有些睡不着。张妈妈服侍着她躺下, 正要出门的时候被徐老太太给叫住了。
  “你今儿就在这儿睡吧。”老太太拍了拍炕头,禅房里的炕很宽大,足够睡几个人的。张妈妈便停下了脚步来, 走到徐老太太的炕前坐下, 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你让老奴怎么说你好呢!明知道孙玉娥是这样的身世,你怎么就还能疼爱得起来呢?”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却是笑了起来,盖起了被子往床上一躺,自嘲笑道:“这也没什么, 咱们家本来孩子就不多, 况且这孩子小时候跟我又亲, 我一想起她毕竟是老侯爷的血脉,就恨不起来了。”
  “这孙妈妈也太过可恶了,竟这样设计陷害老侯爷。”张妈妈一心为徐老太太鸣不平, 一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觉得有些怄人,只无奈道:“她这样的人,亏得是认识了你, 若是别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徐老太太只阖眸不说话,像是睡着了一般,过了片刻才淡淡道:“有时候我也多少能理解她的心思, 她从小就是不服输的性子,小时候我住在她们家,她只把我当丫鬟使唤,谁知后来我们两个换了个个儿,我虽然不敢真的把她当丫鬟使唤,但在外人跟前,我是主子,她是侯府的下人,心里头不服也是有的。”
  “这能怪得了谁?只能怪她命不好!”张妈妈到底还是气氛不过,又道:“老太太这次又放了她回去,到底还是心软。”
  “都已是半截腿进土的人了,我也懒得再挫磨她了,我和她的这些情分,终究已是耗尽了。她这样的性子,让她安安心心的待在乡下不出来惹事,只怕也是一种挫磨了。”徐老太太说着,只又阖上了眸子,外头小丫鬟又进来回话,说是孙玉娥已经从徐思安的房里出来了,正往自己睡的地方去了。
  “大姑娘这性子,终究是怎么好!”张妈妈一想起这一趟静慈庵之行是孙玉娥一手促成的,心里便气得不行。
  徐老太太便叹息道:“我原是想好好养她的,如今心也冷了,让安哥儿和他媳妇去处理这事情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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