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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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李景珑,出得厅堂,众驱魔师听到这话,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几乎无人不哭,裘永思抑着泪水,紧紧攥着拳头。莫日根以拳抵在鼻前,强忍悲痛。陆许则走出厅去,靠坐墙上,望着晦暗的天空出神,大声地喘息着,任凭泪水涌出。
  “真好啊。”阿泰哽咽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呢……”
  特兰朵不住淌泪,倚在阿泰肩头,就连阿史那琼亦坐着,不断哽咽。
  “风急天高猿啸哀。”李龟年唱道,“渚清沙白鸟飞回……”
  众人一时各流各的泪,那并非绝望与愁苦,而是鸿俊道出“回家”二字时,大伙儿内心的触动,欣喜、不易、激动、悲伤……种种情感,交织在一处。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李白沧桑的声音道。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鸿俊在房中,握着李景珑的手,与他十指交扣,李景珑消瘦如柴的拇指上,戴着鸿俊给他的金扳指,两人的手指间,闪耀着五色神光,世界一时安静无比,大得如此空旷,又小得犹如只有他们两人。
  驱魔师们倚靠在厅堂各处角落,泪水渐干,李龟年的歌声,在再次相聚的一刻,就像在他们中间升起了长夜中的火焰,令周遭黑暗中隐藏的狼群,渐渐退去。
  “你还会作这等诗。”裘永思笑道。
  李白答道:“一位老友,杜甫所作。”
  李龟年摘下神火戒,放在案上,朝阿泰说:“师弟,想必现在你更需要它。”
  阿泰点了点头,接过神火戒,双手合掌将那法器挟在掌中,喃喃念了句祈言,再将它珍而重之地戴上。
  “我们走了。”李白说道,“天子移驾大明宫,着我与龟年护送。”
  所有人瞬间便心里打了个突,阿史那琼皱眉道:“那狗皇帝想逃?”
  莫日根马上摆手,示意不要多言,李白自然也不能回答他们,与李龟年告辞。
  “大伙儿先歇着。”莫日根拇指与食指揉捏眉心,吩咐道,“稍后去个人替鸿俊,都需要休息,管他什么魔,先睡再说。”
  众人便暂时散了,唯独刚回来的裘永思满腹疑问,却不便多问,起身出得院外,观察天色。
  “这恐怕得完蛋。”裘永思自言自语道,“魔气如此鼎盛。”
  其时,陆许在井里打了点水,躬身猛灌了一通,背后莫日根说:“给我也喝点儿。”
  陆许将碗递过去,莫日根仰脖一口气喝了,仿佛灌烈酒一般,足喝了三碗水,方出了口长气。
  “好了。”莫日根说,“一去几个月,我就知道要坏事。”
  陆许依旧是那冷淡的表情,答道:“事后这么说有屁用,不说有人连性命也险些交待在毒蛇嘴里了。”
  莫日根苦笑,继而一怔道:“你怎么知道?你和鸿俊……再见面也没说几句话啊?”
  裘永思道:“得,你俩就先别互相拆台了,说说怎么回事罢。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信没收到?”莫日根说。
  先前驱魔师们每过一段时间便往江南送信,起初裘永思看信还是正常的,到了洛阳就出事了。然而那时,裘永思为了协助伙伴们作战,开始习练降龙仙尊的一项功法,正值紧要关头。待得到消息,匆忙北上之时,李景珑经脉已被焚毁。
  裘永思竭尽全力,赶到长安城前,一见势头不对,马上用掉了龙鳞,召唤出玄冥,替长安挡得一时攻势。
  “修什么法术修这么久?”莫日根皱眉道,“这种时候就别卖关子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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