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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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若叫你进来,你又要使坏。”千花不想叫他进来,担心的就是这个。
  先前他还借着一叶的名头使坏呢!
  “你看我还有力气使坏么?”狐之琬是真累了,平日做样子居多,今日为了防着狐之琰,那是实打实地在耗体力。
  千花咬了半晌手指,见他面上确实露出平日罕见的疲态,略略点了点头,叫他进去了。
  反正两人也不是没睡过一屋,从前怕蛊王要占她的身子,千花花样百出地拽他去自己屋里镇着,他总是不耐烦地半夜里趁她睡着了就偷偷溜走。
  时过境迁,从前叫他谁榻上还嫌窄,现在连睡地上都没得嫌弃了。
  狐之琬瞥了一眼爬上床钻进被子里的千花——他若真要使坏,她又能如何?
  偏偏他不能。从前吓唬她,她无处可逃;现在她胆子壮了,前一晚还怕得逃跑,今天不知怎地就不怕他了,若还像从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只怕要白费。
  千花本就不大睡得着,眼下狐之琬睡在屋里,就更睡不着了。
  狐之琬也睡不着,千花给他指了床对角的旮旯,不许他离床太近。
  灭了灯,月光明亮起来,窗子半开着,屋里通透得很。
  “这几年,不怕蛊王了么?”从前怕得很,死命黏着他;现在不怕了,又时时只想踢开他。她性子单纯,偏于这一点上,比许多老奸巨猾的死老头子更没良心。
  “……它好久不出现了。”逃亡的路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好逸恶劳的蛊王不耐烦过风尘仆仆的日子,不晓得躲去哪里了。
  后来她安定下来,它仍未再现身,大约只等着她二十岁再来索命。
  “就算它再来,我也不怕了。”千花好得意地说出这句话。她这些年长进不多,这是最重要的一桩,早想找个人分享,可除了狐之琬,也没有人别的人可以分享她的得意和喜悦了。
  “是么。”狐之琬淡淡道。
  “为什么你听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千花不满。
  因为没有傻姑娘会因此主动投怀送抱了,怎能不失望?狐之琬心道。顶着一叶的名头,还能不时牵一牵她的小手或是抱抱她,恢复了“狐之琬”的身份,她生疏了许多不说,还学会仗着他的纵容与他顶嘴了。
  她看得见他待她的好,这是好事;可她光想着怎么利用他的好,这可就不大好了。
  她脑中仿佛少了一根筋,有些事怎么也想不通透。
  他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她想通?
  提起蛊王,千花话就多了。
  “大夏还乱着么?”狐之琰遇见的道人多半在大夏,若大夏还乱着,那可不是件好事。
  “不乱了,你当时若晚些离开,兴许能少吃些苦头。”以她五谷不分的脑袋,竟能安然逃离大夏,不可不谓傻人有傻福。
  “我没吃什么苦。”千花实诚得很:“到处都是难民,跟着他们走,很快就走到边境了。我力气大,还能保护他们,他们对我可好了,有吃的喝的都先拿来给我,有个好心的哥哥看我走不动路,还主动背我走。”
  起初要蛊王在,她才能有那样的力气;后来不知为何,即便蛊王不回应,她力气也不小了。
  狐之琬险些跳起来:“背你走的人是谁?”翻了天了,敢叫别的男人碰她!
  “不记得了,长得不好看。”千花对人家的印象只剩这个了:“我不喜欢陌生人靠近我,可他好热诚,我就勉强让他背了一会儿,后来再也不敢说脚疼了。我救过他的性命,你不用去答谢他了。”她误解了狐之琬的意思。
  狐之琬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的性子真有意思,明明懂得男女之间有些事该防着,可懂得又不全。
  这么简单就能融会贯通的事,放在她身上怎么就那么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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