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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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二哥一直没传来消息,本该被剿的马匪却突然出现在了金陵城外……
  “我做了什么?”陈北斗哈哈大笑,“小少爷,你该问问,你和封栖松在我的洋楼里,做了什么!”
  又一道惊雷劈在白鹤眠的耳畔,他再也绷不住,惊惧地望向陈北斗。
  “我给你下了药,你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是因为谁?”陈北斗从袖管里掏出一副已经被踩碎的眼镜,放在掌心里,饶有兴致地把玩,“你真当我信了封栖松的死讯?”
  白鹤眠冷汗涔涔,扶着封栖松的墓碑,仍止不住地往地上滑。
  他说:“封二哥就是死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行,你说死就死吧。”陈北斗把眼镜随手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去。
  咔嚓。
  碎掉的,也是白鹤眠的心。
  陈北斗一招手,马匪蜂拥而至,他们不怀好意地注视着白鹤眠身后的墓碑,浑浊的眼睛里弥漫着恶意。
  “不管死没死……坟都要迁。”陈北斗的眼皮耷拉下来,声音被寒风模糊成了冰冷的呼啸,“白小少爷,让让吧。”
  “我看谁敢!”白鹤眠一把抱住墓碑,任凭千山如何拉扯,都不肯松手。
  奈何马匪人多势众,白鹤眠一个人,终究拦不住十几双手。无论他怎么推搡,尘封的棺木还是被挖了出来。与之一同被起出来的,还有封顷竹的棺材。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臭味,还有棺木腐败的气息,白鹤眠瘫坐在墓碑前摇摇欲坠,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
  好似封二哥在跟他说话,又好似未出世的孩子在啼哭。
  他已经没了一个白家,不能再没了封家。
  念及此,白鹤眠浑身一哆嗦,指甲在墓碑上抠出五道血痕,忽然暴起,疯了似的扑到封二哥的空棺上:“我看你们谁敢开棺!”
  “白小少爷,”陈北斗站在土坑前,望着灰头土脸的白鹤眠,叹息,“何必呢?”
  “你给我滚!”
  “滚?”陈北斗随手扯过一个被抓住的警卫员,用枪抵着头,威胁道,“白小少爷,你要是不让开,我就一枪崩了他。”
  “小少爷,您别听他的!”警卫员疯狂地挣扎,被马匪一脚踹倒,闷哼着没了声息。
  白鹤眠死死瞪着眼睛,嘴唇上全是破碎的口子。
  他心知自己护不住封二哥,只能一点一点从棺材上站起来,肝胆俱裂。
  陈北斗欣赏着白鹤眠徒劳地挣扎,宛若欣赏逃不出陷阱的猎物,等他真的松开了抱住棺材的手,忽而哈哈大笑,一脚将晕厥的警卫员踹进泥坑,然后转身对着封顷竹的棺材连开数枪。
  沉闷的枪声在天地间回荡,白鹤眠呆住几秒,继而“啊啊”狂叫着往坑上爬:“陈北斗,你个王八蛋,封大哥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嗯!”
  白小少爷刚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就被马匪踹回了坑底,后脑勺狠狠地撞在棺木旁,伤口顷刻间就涌出了鲜红的血。
  “小少爷!”已经被马匪俘虏的千山目眦欲裂,狠狠一挣,狼狈地滚到了白鹤眠身旁,“小少爷?小少爷!”
  白鹤眠气若游丝,哆哆嗦嗦地蜷缩在棺材旁,眼里落下了泪,用嘴型对千山说:“孩子。”
  千山用力地点头,不再隐瞒:“对,孩子。”
  他像是要笑,又没有力气,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语:“我得活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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