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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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做什么?武帝问道。
  无人应答,只有笛声依旧。
  随着笛声延绵响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渐渐传来,像是无数只拥挤如潮的虫子在四处攀爬的声音,武帝脸上闪过一丝的愠怒,高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道窸窣声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笛声。
  他迎上武帝仓皇失措的眼神,带着浅浅笑意回视,与此同时,一群四足小虫从何垂衣身后涌出,飞快地向两手相握处爬去,最终在何垂衣手腕处停了下来。
  武帝双目充血,难以置信地看向何垂衣,眼中触目惊心的怒火足有滔天的气势。
  何垂衣,你给朕停下!
  四足小虫开始啃噬腕间的血肉,何垂衣不再吹奏,面不改色地摇头:不能停下,我赌了一辈子在里面。
  他坚定又冷静的模样,像一只软绵绵的毒针向武帝刺去,偏偏那根针准确地刺进了心脏。
  让武帝深恶痛绝的是,何垂衣永远都是这样,用柔针将人刺得体无完肤。
  何垂衣,你以为一只手就能抵消过去吗?
  何垂衣讶异地睁大瞳孔,不够吗?我还有一只。
  四足小虫仿佛与他心意相通,话音方落,一部分虫子就爬向另一只手,速度奇快。
  就在这时,何垂衣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
  朕放你走。他声音中带着颓然,像妥协了一般。
  四足小虫的动作停了下来,从它们的空隙中不断有鲜血滴落,虫子便接二连三地掉落,将地上、衣袍上的鲜血吸食殆尽。
  吸食完滴落的鲜血,四足小虫有很快又回到何垂衣的长辫中,仅仅一瞬间便消声灭迹,若不是他腕间源源不断涌入的鲜血,这一切都像是幻觉。
  武帝下意识地想将他的手捂住,何垂衣却更快地收了回来,用手按住伤口,彬彬有礼地对武帝道:君无戏言,请放我离开。
  武帝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了一会儿,沉下脸来,朕会放你走。
  现在。何垂衣竟一刻也不想多待。
  好。他垂下眸子,哪怕眼中戾气横生,何垂衣仍一无所知,他正在暗暗为这个回答高兴。
  停车。武帝一声令下,马车停了下来。
  何垂衣立即站起身,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他却毫不在意。瞧见他的动作,武帝眸光更深,他藏起眼中情绪,叹了口气道: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鲜血已从何垂衣五指中溢出,他迟疑了片刻,武帝又道:你放心,朕说到做到。
  何垂衣犹豫起来,武帝便直接将他拉回来,语气宠溺道:好了,别和自己过不去。
  何垂衣顺着他的动作坐回软榻,见他取来一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叠白布,他俯下身,温笑道:你把手松开。
  听见他的声音何垂衣怔了怔,松开了手。
  武帝垂着头,认真地将瓷瓶里的白色粉末洒在他的伤口处,期间何垂衣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的头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疼吗?武帝忽然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何垂衣皱眉移开视线,摇头道:不疼。
  武帝宽慰地朝他笑了笑,低下头往他的伤口上吹了口气,再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一边嘱咐道:伤口挺深,你离开后一定找个大夫重新包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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