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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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公公颓然地垂下双肩,背对着武帝,早已老泪纵横。
  皇上,杀了他,您会后悔。
  武帝不明白,可钟公公明白。
  他这不是愤怒,是嫉妒,是委屈。
  嫉妒何垂衣身边有其他人,委屈那个人不是自己。
  他伟岸的身形僵了片刻,宽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脑海里出现的尽是何垂衣依偎在道袍男人怀里的画面,武帝根本无暇去分辨那些酸涩的东西是什么。
  这回,朕绝不会后悔。
  浓浓的夜色中,那道修长的身影渐渐融了进去。
  客栈里,何垂衣抱胸靠在门沿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正要经过的漠江,在他即将错开的瞬间,开口问道:真不和我睡一间?
  漠江往旁边撤了两分,垂眼道:我怕你晚上动手动脚。
  何垂衣眯眼一笑,转身进入房间,漠竹往里头看了两眼,然后快步离开了。
  回身关上门,何垂衣不急着和衣休息,他推开窗户左右看了看。
  天色已晚,路边只有零星几盏灯火,将蜿蜒的石板路照得昏昏暗暗,像一条淌墨的河流。
  石板路尽头是一座匍匐在地上的府邸,府邸前的两盏大灯笼正亮着熠熠光辉,照亮那块气势磅礴的牌匾:太守府。
  何垂衣右手扣紧窗门,神情慢慢变得凝重。
  漠竹所说的万无一失的办法,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救钟家很简单,除了我和阴风寨的刺客无人知道钟小石的委托,只要证明委托人不是钟小石就能保住钟家其他人的性命,至于钟小石犯下的另一条罪,只要我们将他劫走,狗皇帝也奈不得钟家何。
  怎么证明?
  简单。我说我从未见过钟小石,你说想取皇帝狗命的人是你就行,反正你在百姓眼中就是丧尽天良的人。关键是,这件事过去以后,何垂衣就能完全和阴风寨拴到一条绳子上。
  虽然何垂衣认同了他的办法,但并不认为他们能轻易完成这一切。
  何垂衣在窗前静立片刻,良久,他赤红的身影在黑暗中翻出了客栈。
  落地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何垂衣抬头看了眼一丝星辰都不见的夜空,暗暗叹了声气,他伸出手,摸索着慢慢靠近墙壁。
  他凭着记忆向前走,眼前像被黑布遮住,什么都看不见。
  贴墙走了半晌,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何垂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好在他反应机敏,及时伸手向前撑去。
  手掌似乎触了什么温热的东西,紧接着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谁?何垂衣警惕地喊道。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攀上他的腰线,轻而易举地接着他倾斜的身体。
  朕。
  何垂衣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你知道我会去找你?
  黑暗中,不知武帝是什么神情,何垂衣仅能感觉到他掌心很热,捏住手腕的手很用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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