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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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大儿媳妇一声不响地为阿圭定下了林家的女儿,因为阿圭,性子当真有点软,不是说不成器,而是在阿垣的对比下,阿圭,太平庸了,她为阿圭定了一户家世显赫的。然而,两家有兵权的,如何能不引起上面的猜疑。
  老爷子当时身子已经不好了,他老泪纵横,她这般,是毁了阿垣啊!
  以小儿子的前途,为大儿子铺了路,她向来是个狠心的,不是不爱阿垣,只是,阿圭在她心中,更重要。
  走到这个地步,江老夫人一点也不奇怪,她摸着手中的佛珠,呢喃:“只盼他后半生妻缘深厚,子女孝顺……”
  屋中灯芯啪嗒一下,火焰跳了跳。
  沈兴淮被点探花的消息传回蘇州府,菱田村一个村都震动了,那可是见过帝颜的探花郎,那小说话本里写的也多是状元郎、探花郎,有朝一日竟是发生在自己的身旁。
  那县令、县官们纷纷到沈家道喜送礼,沈三一家虽不在,可还有沈老爷子沈老安人,沈老爷子被称赞得满面红光,县令询问沈老爷子建一个探花郎石碑的事情,沈老爷子激动非常,差一些一口就应下了,沈老安人掐着他,不让他说话。
  沈老安人道:“此事费钱费力,多有劳烦,亦是劳民伤财,我家孙儿多半是不大愿意的。”
  县令有些吃惊,对沈老安人高看几分,那立碑做传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名利面前,还能这般坚定当真也是难得,
  男人当然更向往名利之事,沈老爷子有些遗憾,想想孙儿的性子,又觉得老太婆说得对,淮哥不会喜欢的。
  县令道:“此事关乎本县的学政政绩,令孙是本县开国至今,科举中取得的最好名次,立个碑供后人瞻仰,亦是督促后人,还望老太爷老安人同家中商议一下。”
  菱田村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沈家和杨家族人皆欢喜鼓舞,差别就是沈家出的是探花郎,杨家虽也是进士,终究差了一点。
  但好歹也是进士,杨家族人扬眉吐气一番,每日都可以看到杨世杰的寡母扯着嗓子在那边说:“我家世杰啊……”
  这寡妇也算是熬出头了,丈夫早逝,上面侍奉公婆,下边扯着两个孩子,早些年过着苦兮兮的日子就是供杨世杰出人头地,县老爷亲自给杨家寡母题字贤良淑德,以嘉奖她一女人教导出了一个进士。
  杨家族人立即刻了个贞洁碑,把贤良淑德也刻上去,放在杨家祠堂,杨夫人喜极而泣,深觉这些年的苦啊累啊都是值当的,杨家族人也以此为荣耀约束杨氏一族的女儿、媳妇。县令提出造个进士碑,杨夫人是立即就同意了的。
  沈家也高兴,沈兴淮他们还未归,已经大摆三日的流水宴,沈家族人瞧那头杨家族人高傲的模样,纷纷跑来沈老爷子那儿询问,杨家就二甲进士都能有进士碑,淮哥可是探花郎啊!
  沈老爷子道:“此事劳民伤财,若真要造,那也是咱们自己出钱。”
  沈氏的族长是沈大,如今沈氏一族倚靠着造纸坊和印刷坊都过得很好,有先见之明的人都跑到隔壁县里去办书局,到菱田村拉货,自家族人拿货也优惠几分,族人越过越好,便有人说,这钱咱们族里头出了,这些年受沈三的恩惠也不少,若不是有造纸坊印刷坊,还没如今这般好日子。
  沈大内心深感欣慰,族中多是知恩图报者,面上且是制止他们,等淮哥他们回来再做商议,那碑摆出来是很有面子,可面子有什么用,劳民伤财,从古至今,探花郎也不知多少。
  范先生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日便道:“世人骤富多膨胀,更何况当下?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且也别小看鸡犬,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日后,更应多家约束。”
  沈大深以为然,族中出了个淮哥,就像是背后有了依靠,至少不会有人再敢欺辱族人,但族中自是会有那等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之辈,若不严加约束,凡是害了淮哥。
  沈大在族会上便言:受人欺辱,族中必会出头,若仗势欺人,他便是要行使这组长的权利,除族。
  “……一族出一进士实属不易,是为了护族人不被欺辱,然并非是让人去欺辱他人。我们沈氏一族发展至今,靠的是脚踏实地地干,让儿孙们能过上好日子,将来,也读书,做大官,做人要走正途……歪门邪道者,不配为沈家人!”
  沈兴淮是一甲,被授予翰林院编撰,原本应该是孙广义,但孙广义自己要求外放去做地方官,那翰林院编撰便往后移,郑宽和沈兴淮本都应该是编修,如今都成了编撰,从六品。
  二甲、三甲中依旧有人可入翰林院,不过要通过馆选,方可成为庶吉士,沈兴淮是已经定下了的,所以在入翰林院之前他可以有三个月的时间回家去。
  今年之前成亲定是不大可能了,如今只有半年的功夫,从蘇州府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月,还要准备什么的,当初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自家的用品,淮哥成亲,自然需要把家底也带过来一些。
  苗峰和夏至也在京城将近半年了,家中定是想念得紧,沈三想把他们也带回去,两人竟是不愿,若是大家都走了,便是没人盯着这边的事项了,两人要留下来看顾这边,这边这么多事,造纸坊印刷坊,还有春芳歇,宅子,没个人看顾实在是不行。
  沈三想想亦是,只能留他们在这边了,沈二的几个徒弟亦是,他们每日都在加紧赶工,沈三和江氏怕他们累坏了,每日都是提前让他们停下来休息。
  女孩儿内心更为柔软,深受感动,蜜娘道:“大哥哥们在京城这般久,家中定也是念得很,不若也替他们捎封信捎些东西回去。”
  她清浅的眼眸中有心疼有感恩,那般拼命全是为了他们家,离家这般远,日日埋头苦干,蜜娘自幼也是见过他们的,称上一声兄长,如何不心疼,在家中那边,他们又并非过得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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