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之八 还施彼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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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巧合的机率有没有?」连健皓苦苦的笑。
  「自然是有的。」但是趋近于零。不对!变因那么多,没法计算。「或许我们能找到的线索,最多也是这样了。」麦星婷说。
  他们不是真的侦探,他们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找刑警帮忙查什么纪录,陈年旧事,再查也没有证据了,况且人已死,也没办法定案了。
  他们一边走出图书馆,一边进行最后一次的梳理,之前的猜测他们彼此了然却没有说破,这回就当作给彼此对个答案,对完答案,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他们不过是局外人,没有资格再做什么,保持原样才是对命运安排的尊重。
  「期中考结束,鄂老师在办公室改作文,看到孙瑞的作文于是跟邻座讨论了起来,对桌的陈老师听了个大概,惶惶不安,但又不愿突兀的去看那篇作文。于是当鄂老师委託陈老师叫宅急便的时候,他悄悄的调包,神不知鬼不觉,在监视画面上也没有缺漏。」连健皓说。
  「拿回家之后,陈老师研读了孙瑞的作文,发现这个肇事逃逸事件是他以前犯的事。孙瑞的文中怪罪犯人,也怪罪自己。陈老师是多疼爱学生的老师啊!一想起自己居然是让学生自责了七年,往后馀生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元兇,他的愧疚感汹涌,写下了对不起三个字,制定了自杀计画,一定要让自己的尸体在那个公路上的定点被发现,场勘的时候遇到你的阻挠,但最后看着你我回家,他还是完成了自己的计划。」麦星婷接着说。
  「我猜当初陈老师也不愿肇事逃逸,兼职造成他睡眠不足,应是精神不济才撞上了孙父。但当时女儿刚出生,长辈的医药费全压在他身上,倘若他在此时缠上官司,全家人都活不下去。于是他才决定肇事逃逸。」换连健皓说。
  「写下对不起三个字,却不在遗书上把自己的罪状写清楚。不愿让人发现与那篇作文的关联,却又在孙父葬身的地点自杀。陈老师大概是想要赎罪,却又害怕活着的人必须永远担负家人是杀人犯的罪名。」麦星婷说。
  「有些过错,永远都弥补不了的。」连健皓满是感慨的重复着陈老师说过的话。
  「或许这就是他赎罪的方式。」麦星婷沉沉的说着,只是他没有勇气再付出其他的了。
  「没有试图弥补什么,只是拯救了自己,他这叫做自私。」连健皓不太领情。
  陈老师不过是拯救了七年来一直愧疚不已的自己。
  湿透的柏油路,在路灯映照下闪亮亮的。原来刚才下过雨,幸好是停了,麦星婷没有带伞,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他们并肩走着,影子拖得长长的,天气越发的冷,他们靠得很近,彷彿这样才能互相取暖,互相依赖着。
  这样的秘密只有他们担着,只要有一方放手就得负担起所有重量,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必须互相依赖着。
  莫名其妙的,明明连朋友都称不上。
  可是朋友这种东西,好像也不是很有必要区分界线,每个人的感受不同。要是像郑伯良和孙瑞这种人,说不定放眼望去讲过几句话的都可以称为朋友。
  但麦星婷不是,她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人。叨叨念念的说要摆脱自己的奇葩本性,多交点朋友,享受一下青春年华,可事实上根本做不到。
  她根本就不是那种爱交朋友、爱社交的人。
  要维持舒适的友谊需要耗费多少心力,需要多少的逢迎和委屈,从幼稚园到国中,这们多年来,她已经嚐尽了。
  然后她遇到了连健皓。
  一个让她不费力的人。
  麦星婷看了他一眼,他很高,她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若有所思的侧脸。
  「连同学。」她缓缓开口。「我们是朋友吗?」
  「啊?」他原本淡然的笑脸突然有些慌乱。「什么啊?星婷,你这是在发朋友卡吗?」
  「什么是朋友卡?」麦星婷是真的不解,她只听过好人卡。
  对流行用语的不理解也常常是她与别人间的代沟啊!一有新词汇,她都会问好问满,好好记下来。
  「那你知道什么是好人卡吗?」连健皓搔搔头,看着女孩疑惑的表情,他有些彆扭。
  「你是个好人,只是我们不适合。」麦星婷循着记忆,好像是这么说的。
  「那,我们还是最适合当朋友。」连健皓似乎在苦笑。「就是你刚刚发给我的朋友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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