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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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又将手里的帕子递给飞浮,自己另拿了一块带在面上:“做好事不留姓名,别让人看见,遮住脸。”
  飞浮按着做了,江茗塞了些零碎银子给了轿夫:“知道什么叫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吗?”
  轿夫接了银子,连忙点头:“小姐您放心,我们都是如意居养着的轿夫。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我们都懂。”
  既然是如意居的轿夫,江茗这便放心了,自己带着飞浮转身往回走。
  江茗心里砰砰直打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喝了太多的酒,已经犯糊涂了,还是为了那一年多后会战死的殷楚,亦或是只是为了今晚这一场酒。
  人果然不能吃太好的东西,吃了就会心软,做些出格的事情。
  转过巷口,江茗眉头微微蹙起——这正处于战场中心的、那个以一敌众却仍然显得游刃有余的人,是殷楚?
  殷楚听见脚步,以为是这些人的援军,他一脚踩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将他踹的直接飞了出去。借着这个空档,他看到江茗站在那拐角处,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就算是她用帕子遮住了半张脸,她的那双眼睛,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黑衣人闪了过来,瞄着殷楚上次受伤的左臂挥了过去,殷楚一个侧身,发尾轻甩,擦过脸庞。他又转头看江茗,目光犹如黑夜繁星,亮的让人心惊。
  江茗小声对飞浮说道:“去帮帮他吧。”
  飞浮一撇嘴:“就这么几个人,你看他,还不是绰绰有余。上次在茶馆,这人竟然还装作什么功夫都不会,小姐,你可切莫被他骗了。”
  江茗叹了口气,忙着胡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让你去就去。不管是帮的多余,或是不多余,这人不是咱们票号的大靠山吗?他若是没了,咱们的太和楼怎么办?”
  一听这话,飞浮立刻应了,纵身出去。
  飞浮一来,殷楚反而不乐意了,他趁着空袭,低声问道:“你们小姐怎么办?”
  飞浮掐着嗓子,做出一副嘶哑的腔调:“少废话,快点把这几个人砍了,我还要回去给小姐烧熏笼呢!”
  …………
  江茗回了江府,待到夜里,从寿谦票号传来了信儿,江茗打开一看,嘴角浮现一丝嘲讽。
  莫赫离见靖文帝,不跪不拜,说自己乃是北胡大君之子,两国乃兄弟之国,论起来靖文帝算是他的伯父。你见过有小辈去叔叔家,见了叔叔就跪的吗?什么?听说你们大胤过年的时候会拜长辈?我们北胡不流行,北胡男子膝下有黄金,见了大君尚不用拜,何提父母长辈?
  在旁的几位朝臣目瞪口呆,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那么些道理,但又不对,被憋的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湛之站了出来,说皇子方才在外城门所说,踏上大胤的国土,便要遵守大胤的规矩,如今怎得又换了种北胡说法?
  莫赫离冲他一笑,说道:“拜,当然也可以。但听说大胤小辈拜了之后有压岁钱拿。伯父你是送我十万两白银呢?还是给我雍阳关以北划给我?”
  靖文帝一下被气得脸色铁青。那年年给北胡送去的十万两白银乃是他心中痛处,更是为国为君的耻辱,如今再被提起,就像在他胸口捅刀子似的。
  这莫赫离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可靖文帝偏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做什么。北胡战力强盛,否则当日也不会签那丧权的条约。他若是敢对莫赫离下手,俨然就是给北胡手上递刀子。
  莫赫离还十分大方的摆了摆手:“既然伯父不舍得,那我就不拜了,以免被人说是强人所难。”
  话题这才被朝臣给带了过去,靖文帝问莫赫离此次为何来华京。莫赫离回道:“听闻大胤要过年了,我尚未见过,出来开开眼界。”
  靖文帝强撑着和他闲扯两句,好不容易觉得差不多了,靖文帝将莫赫离在京期间陪同的差事交给了引进司和陆湛之,洪悟因今日失态,被降了官位,副使柏志仪补上。另命客省权利配合,好好招待这位北胡皇子。
  莫赫离出殿门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靖文帝:“叔叔,听说京中可以骑马?”
  靖文帝看了一旁的柏志仪一眼,柏志仪立刻会意,拱手说道:“方才皇子遇上了昭南王世子。”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靖文帝心里便明白了。殷楚平日行事荒唐,之前有次在京中纵马,自己则为了彰显对他的宠爱,不但没罚,反而下了一道旨意,就让他在京中随便骑。大抵是这莫赫离进外城门的时候,诸臣让他下马,他却看见了殷楚。
  靖文帝轻微的叹了口气,这殷楚,他是杀也不是,留也不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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