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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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点了点头:“这是他们往京城送的信儿。”
  “是。”飞浮答道。
  “想不到他们还十分关心我,甚至连我也写了进去。”江茗嘴角微微勾起。
  飞浮抬头看向江茗,见她神色未有半分的不自然,自己反而叹了口气:“小姐……”当时的场景那么危险,在这信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人的生命便是如此草率。
  “嗯?”江茗抬头,试探着朝向飞浮声音传来的方向。
  飞浮一看她这摸索的模样,鼻子又有些酸了。她抽了下鼻子,回道:“还有两封。”
  “好,你慢慢念。”江茗说道。
  飞浮又拈开第二个红色蜡丸,这是从从华京城里来的信,曹昌问她安否。
  江茗寻思了片刻,说道:“这封信先扣下来,让我想一想。”
  她对曹昌无法完全信任。因为这人与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牢靠。曹昌脑子里头一个想的是自己的性命,然后是荣华富贵。选谁不是选?若是萧罗日后权倾朝野,能给他些好处,那么他也会为此卖了自己。
  可曹昌这些年明明又有许多次的机会投靠萧罗,可他偏偏没有,依旧一如既往的帮衬着自己。
  他给人一种并不弄权的感觉,可在这宫中,不弄权就被权弄,没有攀附并非无欲则刚,而是将自己的脑袋白白送到别人嘴里。
  江茗沉吟片刻,说道:“你帮我写信,就说我尚好,但受了些伤,如今在别院养伤。其余的一律莫提。”
  “好。”飞浮应声。
  自己还活着,是定然要让曹昌知道的。只有自己还活着,他才能继续拿到好处。还有那些宫里的消息,不能断了路子。
  “还有一封。”飞浮摸到最后一颗蜡丸,她低声说道:“小姐,是黑色的。”
  江茗沉默了一下,摸索着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小木盒。木盒上面半丝花纹都没有,只是质朴无比,但打磨的光滑。江茗轻抚了下那盒子,轻轻笑了。
  她从飞浮手中接过蜡丸,放进了盒子当中:“今天也不看。老季说我不能哭,眼睛会瞎的。我怕死了。我瞎了,别人拿我银子,我都不知道。”
  江茗说的轻巧。她将那盒子珍重的放回柜子里,又靠回了窗前。
  清风吹进,她的头发被轻轻的扬起。江茗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飞浮,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两日总是坐在窗前吗?”
  飞浮摇了摇头,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小姐此刻看不到她的动作。“不知道。”飞浮连忙说道。
  江茗笑了笑:“因为老季总说我很快就能感觉到光了,我就想等着,看看第一束光照进来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
  飞浮抽了下鼻子,江茗在旁说道:“飞浮,你怎么回事儿?咱们就这么那么一会儿没见着,怎得你倒是越来越爱哭了?”
  飞浮一抿嘴,下巴抖了两下,说道:“小姐还不准我看着难受了?本来好端端的人,现在成了这样。”
  她正说着,小屋下面出现一声悠长的啸叫,飞浮探出身子看了一眼,说道:“小姐,张赫来了。”
  江茗点了下头:“让他进来。”
  飞浮从小屋一侧拉了摇柄,藏在小屋下面的轮轴发出“吱呀”的呻/吟声,伴着咯咯哒哒的响声,一个巨大的篮子就到了小屋下面的回廊处。
  张赫从那竹编铁筋的篮子里走出来,一脚踩上木制台阶,飞浮拉了他一把。张赫回头看去,只见自己脚下便是一片虚空,凌高的台阶摇摇晃晃,并不稳固。这悬崖峭壁上有常有风,风一鼓,下面这楼梯便来回乱颤,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实乃吓人。
  张赫是个船员,海里水里他纵横,可要飞天遁地,实在是要了他的老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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