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抉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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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这一年多,因为黄建华本来就不是全职人员,加上他在组织管理方面的超专业知识,其实早就建立好一个即使他不在也能正常运作的模式了。由于长期做为黄建华最重要的副手,以及每周两天半担任他的代理者,吴映雪接下主要的行政工作,公司只要再增聘一位拥有硕士学位的副主管,然后再聘请讲师来填补黄建华所留下的上课工作。
  为了怕出现临时状况无法处理,一开始乔治都尽量留在公司坐镇;两个星期之后,一切都恢復常轨,他终于放心,交给吴映雪全权处理。
  对于那个无情无义,将自己拋弃的负心汉,吴映雪的感情十分复杂。虽然他没有告诉大家他是有妇之夫,但是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还是单身,更没有人问过他结婚了没,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黄建华对她的态度,顶多只是一个比较会关心、体贴女性下属的主管,并没有任何逾越尺度或示爱的言语或行为。至于哪天晚上最后会失控,也是因为自己准备过多的酒所造成的。自己那么主动投怀送抱,黄建华又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
  话虽如此,但是两个人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作为一个男子汉,岂可一走了之?实在太没有担当了,无论如何总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吴映雪从乔治那里要不到黄建华的地址与电话,之前留下任职的学校电话,打过去说他已经离职,目前在哪个学校不清楚。吴映雪当然知道,黄建华既然选取逃避,当然会尽可能设法切断她手中所有追查的线索。
  一个多月过去了,每个月应该来的月信早就过了仍然没来。虽然吴映雪在这方面一向都不是很固定,但是顶多是相差个一个礼拜,这次因为心里本来就不踏实,所以更加担心。经过好几天内心的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到西药房买了验孕棒。
  阳性反应,而且检测线清晰无比。吴映雪感到一阵晕眩,瘫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天哪,我都已经知错要重新认真生活了,为甚么还不放过我?
  第二天吴映雪向公司请了一天假,特意找了一间距离家里跟公司都很远的小型妇產科诊所,经过正式的检测,确定已经怀孕将近两个月。
  医师发现吴映雪在得知怀孕时,,不但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忧愁;再看看病例表上婚姻状况没有勾选,又没有男人陪同,所以很小心地问道:「吴小姐,冒昧请问一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吴映雪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没关係,不只是你,现在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们几乎每天都会碰到。」为了安慰她,医师应该是夸大其实吧。「请问男方知道吗?他的态度怎样?」
  不听话的眼泪涌了上来,似乎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满两个月,不必马上决定。我建议你跟男方诚恳地谈一谈,其实有很多例子最后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喜剧收场的;万一你们决定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也会提供人工流產的服务,,保证安全而且没有后遗症,更重要是我们绝对保密。不过,若是选择人工流產就必须越快越好,最好不要超过三个月。」
  吴映雪决定回家考虑几天再做决定。
  这是一栋漂亮的别墅,两层木造洋房很有欧洲风格。房子前面种着一棵大树,树下是一大片草地,上面有鞦韆、溜滑梯,还有一座喷水池。
  这个场景吴映雪已经在梦里见过好几次,真希望有一天能够真正住在这样子的房子里面!
  吴映雪躡手躡脚走了过去,看见树下有一台漂亮的婴儿车,车子四周都用蕾丝白纱围着,下面铺着浅蓝色软垫,车盖也是蕾丝白纱,上面还点缀着几朵彩纱做成的玫瑰花。
  婴儿车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她盖着黄色的天鹅绒丝被,安详地睡着,紧闭的双眼只露出长长的睫毛,简直就像小天使一般惹人疼爱。
  吴映雪正想伸手去抱她,旁边却响起一阵阴惻惻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孩子吗?」
  她惊慌地回头去看,原来是那位妇產科医师,穿着一件沾满血跡的手术衣,手中还挥舞着手术刀。「你放心的交给我,我会处理得乾乾净净,绝不会留下半点痕跡。」
  吴映雪转过头去看孩子,越发觉得她是这么纯真可爱,她抱起孩子拥在怀里。「医师,对不起,我后悔了。她是我的骨肉,我的心肝宝贝,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来不及了,你签了同意书的,我必须完成我的工作。」
  吴映雪紧紧抱着婴儿,拔腿就跑。那医师也不放弃,在后面苦苦追赶。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吴映雪使尽全力地跑,没提防脚下一个踉蹌在池塘旁边摔倒,婴儿也脱手往前坠入水中。
  吴映雪惨声哀嚎,跟着跳进池塘找寻女儿。
  池塘虽然不大,但是因为种着莲花,所以水面下都是莲花的根部,还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淖,所以经过不少时间才找到婴儿。医师走过来一把抢走婴儿,这边看看,那边摸摸,最后把她摔到地上说:「这样反倒更好,省了我不少手脚。」
  医师走了之后,吴映雪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还紧紧抱着女儿的尸体,希望她能復活过来。这时黄建华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跟她说:「真可惜,老天爷本来给你这个孩子,作为我们之间关係的凭证。现在你亲手把他毁掉,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係了。」
  不!不要!我不要!
  吴映雪疯狂地大声喊叫。
  不知是否被自己的叫声惊醒?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吴映雪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到庭院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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