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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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树并不呵斥他没规矩,头也不抬,声音温和:你刚飞升,可能不习惯,天人不需饮食,也不需休息。
  瞧您说的,庚邪道,即便身子不会累,精神还不会疲惫吗?天人也是人,不同样有七情六欲,烦恼苦楚?
  辞树笑了一声,庚邪越发胆大了:天帝将如此多的事务都推给你们兄弟,怎么不干脆退位让贤。
  慎言。辞树终于从书卷里抬起头,提醒他一句,语气里没多少责怪,两个似是警告的字眼后,跟着的语句却多是怅然,陛下他只是太累了,母后走后,他心力唉。
  辞树想到什么,低声道:太白星君,与多年前别无二致。
  庚邪收敛了自己没正形的样,站直了,语气难得严肃:我来天界后阅过书卷,知道星君没有轮回一说,如今的太白星君再像,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一位星君魂归天地后,命星是否再诞生星君也是看缘。
  我知道,辞树喃喃道,星君诞自星辰,护封神女自天堑而生,太白和母后两位同时殉封,如今星君重诞,但凡有一丝希冀,陛下或许也在等,等神女再归,我和乘风自然也
  天妖魔交汇处有汇聚浊怨的天堑,堑的南北两端各有大封阵眼,护封神女自天堑而生,担着守护大封的职责,三千年前天帝在大封处初遇神女,见之倾心,神女成了天后,她就是辞树跟乘风的母亲。
  千年前,大封异动,浊怨若放着不管任其溢出,天地将遭难。南北阵眼破裂,神女以血肉神魂镇南封,当时正在天界的太白以星君之命镇了北封,平了异动。
  神女本来从中诞生,她的神力自然能归于大封,而其余人命格皆不够重,才让最初的太白殉身镇压。就因此事,那时远在星界的庚邪便对天界没什么好感:大封异动是天界的不轨之徒搞出来的,却害得太白没了命。这回萧辰又刚好在天界出事,庚邪就打定主意,哪怕紫微派一圈人拦着他,他也要来天界瞧瞧。
  等来天界一看,果然无能者很多,不过太子么还像样。
  辞树说罢自己笑着摇摇头: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记性不好,有苦水可以找我倒倒,你要是不想我记着,我回头就忘。庚邪直接上手,将他面前的书卷阖上,你方才都说了,天帝也会累,你既然想替他分担,也把自己顾好了,现在,去休息吧。
  说来奇怪,辞树本不觉得疲怠,但跟庚邪一说话,注意力从卷轴上岔开,这会儿又看到桌面上被合起的书卷,竟提不起再翻开的心思,难道是真觉得心累了?
  罢了,歇息也确实是必要的。辞树起身:你在殿前时可得注意,今晚这般擅作主张,要是被某些文官瞧见,小心戳你脊梁。
  庚邪大笑,他表情上满不在乎,一点也不惧怕被参,嘴上还是恭敬道:遵命,只在殿下面前这样。
  辞树也笑了,庚邪的性子很对他胃口,他身上有着自己没有的洒脱不羁,辞树很羡慕,跟庚邪待在一起很舒服,他佯作一本正经道:嗯,只在我面前放肆,也是很大胆了。去殿外陪我喝一杯吧,院里的相思花开得正好,不赏可惜。
  相思在天界倒是受喜欢,随处可见,不过么,自己可是刚得知萧辰中的毒里有相思。庚邪面上不动声色:遵命,殿下。
  良辰美景配美酒,滋味甚好,可惜晃荡在人间的萧辰没人能陪着喝一杯,就木清那点酒量,萧辰可不敢再让他碰酒。
  人间在六界中生灵最多,凡人寿数虽短,但他们生生不息,代代传承,人类以自己的生存方式,建立起了人间的繁荣昌盛。
  花灯节,看灯的最佳时间当然在夜里,明霄城内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灯的种类也颇多,除了被推上街的大型灯车,还有可以放飞的天灯,以及顺水漂浮的河灯。
  萧辰看着飞上夜空的天灯,又想起了幽冥的天空,那里的灯盏更多,不知是不是也承载着送灯人的祈愿。
  今夜的集市被称为霄市,除了各色灯盏,还有许多卖画扇香囊以及面具的铺子,也非常受欢迎。萧辰和木清两人生的太俊,一路过来已经被不少姑娘小伙儿抛了香囊,惹得二人浑身都是香喷喷的,送之前搭话的,他们还能礼貌拒绝,可也有些人只是趁机图个热闹,送了并不非得要回应,塞了就走。今夜这样的时刻,承载心意的东西可不好随手扔,他们把香囊绳子拴在一块儿,不然都要兜不住了。
  两人提着香囊串,路过一个面具摊前,萧辰忽而叫住了木清。
  木清一转身,便猝不及防被扣上一张面具。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面具,不解地看向萧辰,虽很突然,但他也没有摘下来的意思。
  萧辰给木清扣上的是个半截面具,遮住上半张脸,萧辰瞧了瞧他露出来的唇以及下颌线,仔细回忆了下容渊的外貌,遗憾地发现真不好比较,毕竟连个头也不一样呢。
  不过在木清戴上半截面具后,萧辰终于想起自己对他的熟稔劲儿从哪儿来的了。
  你戴着面具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他们沿着河畔,走到了下游,下游人少,放灯的都在上游,水面上飘着灯火,岸边却十足清净,木清跟萧辰在岸边坐下,放下香囊后木清的手总算得空,可以说话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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