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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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桂舟好笑, 跟在姚未身后, 看他大摇大摆的踹开了白晖的房门,无视白公子一张臭脸, 把怀里几本账本往他面前一摆:“白老三, 这玩意就交给你了,我去叫施兄去。”
  说完,哒哒哒就跑了出去。
  白晖对着他的背影那是恨得牙痒痒,他狠狠灌了一大碗茶水,这才压了些火气,对郁桂舟笑道:“郁兄坐,怎回来了?”
  郁桂舟依言坐下, 自己抬手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 方道:“我爹他们已经回清县了,不过我昨日在城里倒是碰到了一桩小事?”
  白晖看了看他:“何事?”
  郁桂舟斟酌了两下词,这样说了起来:“昨日偶然遇见刘主薄附上的管事带着下人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周边的普通老百姓对他们很是忌惮, 不巧, 在下正与他有了点小冲突,顺便试探了一番。”
  对大家府里头的下人出门是何种模样白晖还是深有所闻的, 当下边问:“试探出了什么?”
  郁桂舟没回,转而说起了其他:“似乎咱们这位主薄大人及其家人都十分重视自己在外的名声。”
  “这个,略有所闻。”白晖在渝州城待了多年,对这官场上大大小小的事儿还是十分清楚的,哪些官吏爱财, 哪些官吏爱名,自有渠道耳闻,不过他好奇郁桂舟怎把目光放在了刘主薄身上:“那刘家可是有何不妥?”
  郁桂舟一笑。
  说来,他原也没有把目光放到刘家身上的,可谁让那刘家的下人非要夺他的河虾呢?若非如此,他倒是懒得理睬的。
  要知道,夺人口粮,犹如扒人衣裳,通通都是可恶透顶。
  “快来,快来,施兄,施书呆,你就难得一次把你书中的书给放下吧,行吗?”门口传来姚未无奈的声音,说完,他一脚踏进了房门,又扭头去看后头慢怏怏走着的施越东,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好在只有几步路,施越东很快过来了,书中惯常是带着本书,两人在圆桌上落座,郁桂舟对施越东额首见礼,又抬手为两人倒了茶水。
  等他做完,白晖这才催着他开口。
  姚未二人方才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何时,听到白晖这话,又让郁桂舟重复了一次,方才说了起来:“我们四人都清楚,能在城里收取老百姓银钱的必然是一位在渝州府内身居高位的大人,且此大人手腕必然很高超,我观过那城西住所,离街内近的,住的乃是府衙内的小捕头、看卫、牢房里等各处人员,这些人对恶霸欺凌百姓的事儿必然知之甚深,可他们却从未朝外透露,这一点,不是官低的大人能收拢的。”
  几处公家人员,隶属府衙各旗下,这其中,未必没有身处对立立场的人,却不想这几处关系并不好的都同时隐瞒了这桩事儿,可见这背后之人,定然是在渝州境内说一不二的人,这样的人,其实也就那几个。
  再则,郁桂舟还相信一点。
  他道:“何况,你们可曾听过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三人具是点头。
  郁桂舟摊手:“这不就得了,主薄大人家族乃本地望族,而姚大人则是朝廷派遣,可一来就深深压了他一头,论其盘踞在渝州的势力,姚大人自然是没有刘家来得深,原本,若是一个没有根基的朝廷命官过来,这两者之间,或许是东风压西风,或者东风乖乖的当一个傀儡,等朝廷召回也就罢了,偏偏姚大人不同……”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姚未。
  姚未一下接了口:“郁兄想说我爹背后有人?”他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点头肯定:“你说得没错,在渝州境内,有我外祖在,刘家就翻不起大浪。”
  他的外祖,乃是渝州境内唯一一位大儒,人称清河大儒,弟子无数,在皇都上淮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且清河大儒只有他娘一位独女,有这层关系,姚未就算不借着他爹是渝州府尹,也能借着他外祖的势,横行无忌。
  刘家就算能抗衡他爹,但只要清河大儒在一日,他们的背后就有在渝州境内绝对的靠山,姚未向来都是引以为傲,他是个思想活络的,有这层关系不用还说什么靠自己,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可取。
  这是一个败家子以过来人的经验如此总结。
  “所以,刘主薄表面上自然是屈服了,且不敢有所动作,”郁桂舟问道:“但是那背后的事儿谁又知道呢?”
  作为姚大人的左右手,刘大人本应为姚大人排忧解难,协助他治理好渝州境内,但依着刘家在渝州的盘根错节,他不相信城西发生的事儿刘大人没有听过风吹草动,他不像姚大人,稳坐于府衙内,所闻所思皆是下头的人呈报上来,若是下头的人隐瞒了、藏匿了,姚大人自然就失去了眼目、耳朵。
  其他三人听闻,皆沉默了片刻,白晖问道:“除了刘主薄,可还怀疑别人?”
  郁桂舟理所应当的回道:“自然是有的,刘主薄、张县丞、黄师爷,个个都有嫌疑,不过是我恰好遇到了刘家的下人,见识了一番刘家人的仗势欺人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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