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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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终究是要到头的,阳一一抬眼,又一次在清朗的月光下,打量那架三角梅。因为前两日的初夏骤雨,三角梅已远不如初见时开的茂盛。也许她第一次看到它时,正遇上了它们最美的时候,而如今绿叶胜过红花,只留脚下的落英满地。
  她仰头看了许久,直到听见门传来声响,目光徐徐下落,看见了门庭孤灯下的袁深,橘色的温暖光线,洒在他白衬衣上,勾勒出修长又圣洁的影。
  他眼怀关切地凝视着她,半晌才说:“回来了?”
  阳一一反应迟钝地点了点头,再一步步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又扬起头,用寂静的眼神看着他。在这样透着疲惫的眼神里,袁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抱了抱她就松开:“累了就去休息吧。”
  阳一一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进去:“我明天再跟你说。”
  袁深没有阻拦,也甚至没像以前那样劝她吃点东西再睡觉,只转头,看着她如玩偶般毫无生气的纤美背影,心头既惶恐又无力,转而一拳不轻不重地实实砸在门框上,沉闷的声响不会惊动任何人,如他一向内敛的感情。
  **
  阳一一将紫檀木盒放在床头,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浴室柔和的灯光下,她在宽大镜子里的身体依然如玉般光洁美好,而锁骨上那个咬痕,便显得格外突出。阳一一轻叹了声,走进浴缸,将自己埋进温热的水里。
  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促使她放纵地沉入水中,头发漂浮到她脸上,她缓缓吐出气泡,咕噜咕噜声里,窒息感又一度袭来,她睁开眼,仿佛看到水面上是他多情又薄情的眸子,正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一下子坐起来,她重重喘着气,将脸上黏着的头发往后拨去。
  浴室空落落回荡着她呼吸的声音,她紧紧地闭眼,又复睁开。
  温润如玉,君子多情,那样兰芝玉树、从容不迫的谦谦公子,好像泰山压于顶都不会为之变色惊慌,却常被她逼得暴怒失态,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如果这也算种成就感,那她真该满足了。
  她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成这样。
  自认为从不会为女人动情至此的他,难得的承认自己沦陷,挖空心思,软硬皆施,她却毫不领情。
  他是如此,信副也是如此。
  真正霸道自私、唯我独尊的人,都是如此。
  她不是不爱他,即使现在,她也不得不挫败不已的承认,她还爱着他。
  会为他的事情牵动一切情绪,变得不像自己。
  可相爱,却没办法相守。
  只有隔得远远的,她才敢承认自己爱他。
  他完全多虑了,她此生都不可能忘掉他。
  纵使他们的故事,是一个必须终止的错误。
  泡到浑身发软、皮肤起皱才裹着浴巾回到床上,草草吹干头发,却又没了困意,睁着眼睛到凌晨三点,找了片药服下,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虽浅却长。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
  她起床,衣柜里找了条白色及踝长裙换上,洗漱过后再沿着楼梯下楼,整个别墅异常安静,应该是空无一人,早餐却摆在餐桌上。她用微波炉热了热后,慢吞吞的吃掉,再回到房间。
  今天天气极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却不猛烈,空气都像是透明的。阳一一拉开窗帘,任明朗光线铺满整间房子。她深吸了口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回首望到床头柜上的木盒,便走过去,将盒子打开。
  里面的玉箫静静卧着,这样好的天气里,就连它的润泽无瑕也像是多了几分灵气。
  阳一一拿起它,想到同样如玉般的纪离,将箫放到唇边,稍一屏息,吹响时便是一曲欢快的春事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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