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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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凤台倒抽凉气儿地说:“你牲口啊!轻点!”
  曾爱玉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再往下听,商细蕊果然还是满嘴的嚷嚷“干死你”,程凤台却是不言不语,一口喘着一口,显然是动了情。这样过了一会儿,忽然响起一声巴掌拍在肉上的清脆声,商细蕊嘿嘿笑道:“怎么样?小爷干得你爽不爽啊!爽了就叫啊!”程凤台怒道:“叫个屁!你消停会儿!”说完,不知商细蕊使出什么高妙手段,程凤台又似舒爽又似疼地“哎”一喊。床上滚得翻江倒海,这两个人睡觉的动静,也像打架似的。
  曾爱玉挺起腰来,就觉得胎儿在肚子里咕咚咕咚地脉动着,面颊烧得滚烫,血压直往上飙。她也算个中老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两个男人的情事,她会这样羞怯。再听恐怕就要动了胎气,连忙下楼找护士量血压去,一边走楼梯,一边还想道:“原来二爷不是喜欢走后门,他是喜欢被走后门呀!那是怪不得了!”怪不得什么?怪不得她花容月貌,程凤台也丝毫不曾动过收房的心,又想:“二爷要找男人,找谁不好,去找个疯戏子!我看范二爷就挺不错的!小舅子配姐夫,也没便宜外人!”想到这里,自己噗嗤乐了。怀孕以来,在程凤台呵护之下所产生的爱恋之情,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曾爱玉琢磨了许久不利于胎教的事情,其实也不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商细蕊半跪在床上,闭着眼睛,屁股往后一耸一耸,身上已经软了,嘴里却硬:“你快说!我干得你爽不爽!”
  程凤台气死了,拍着他屁股道:“说两句过过嘴瘾就可以了!你还当真了!我们这到底是谁在干谁?”
  商细蕊乱扭一气:“我在干你!就是我在干你!”
  程凤台被他弄得痛了,急忙退了出来。商细蕊一觉着空虚,翻身就要扑:“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程凤台用力按倒他,又慢慢顶进去,沉沉地一叹。今天这一场,他被闹得很累很烦,一点儿也不想这事,全是被商细蕊挑衅起来硬上的。等干了以后才发现,商细蕊还真就是个欠干的!下身舒畅了,他也就踏实了。
  程凤台老天拔力地做完这一场,商细蕊还没有尽兴,下面那根竖得老高,眼睛都是绿的。程凤台完成任务仰面一躺,他一拳捣过去:“我还没舒服呢!”程凤台握住他的拳头,叹口气:“累!”
  商细蕊怒从心头起,饿狼扑食扑将上去,吼道:“你累!你给小周子当牛做马不累!伺候我就累了!我还没让你给我选衣裳选头面呢!你累个屁啊累!你算是谁的人!”程凤台在他的话里明显地听出了醋意。正如范涟所料,他果然是介意着周香芸的,难怪一口一个吃里扒外,指的还不止是常之新。刚要解释解释,商细蕊手一撩,程凤台以为他又要动拳头,不想他单手扣住程凤台,就把他翻过身来:“你没用!我来!”
  程凤台可算知道受糟蹋的大姑娘是怎么回事了,在淫威之下,他简直是毫无反抗能力地就被商细蕊给翻了个面儿,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眼疾手快攥住商细蕊的玩意儿,威胁道:“商老板,你可不许犯牲口啊!别以为我真不敢揍你了!”商细蕊被他一碰就激动,挺了挺腰杆,在程凤台手里蹭了蹭,眼睛里春情盎然的,面颊也烧得飞红。程凤台想到两人也有好些日子没办事了,看把这戏子憋得火气那么旺,今天不卖卖力是不行了,握着他的物件,低头把他含到口里吮吸他。商细蕊舒服得扯着程凤台的头发,哼哼直叫唤,他那家伙着实也不小,顶得程凤台的喉咙难受极了,但是看见商细蕊享受成这样,程凤台心里也很甘愿。商细蕊的内衫里露出一大块乌青在肚子上,是刚才被曹贵修打伤的,程凤台一边吞吐着他,一边很疼惜地拿一只手覆盖上去,给他轻轻地揉。商细蕊被他的手掌热乎乎地熨着肚子,觉着又痛又痒又酥麻,很快也就扯嗓子泄了个彻底,把程凤台薅到怀里,紧紧抱住。
  程凤台咂着嘴说:“商老板,骚呼呼。”
  商细蕊平息下来缓过神,反唇相讥:“你才骚呼呼。”他想起那桩衔恨多日的往事:“你看见小周子就骚呼呼,给他当跟包!你从来不给我当跟包!”
  程凤台可冤枉了,搂着他讲道理:“你们戏班子有多下三滥你还不知道吗?小周子初来乍到没经验,我不紧盯着,有人眼红了害他出丑怎么办?商老板,除了你,其他带把儿的再漂亮我也没有一丝念想!倒贴都不要!”
  商细蕊想得过来这个道理,他也很坚信程凤台对他的心,但是吃醋这个事,从来不是照着道理来的,总之就是想起来就有点气不忿,刚才的那一番拳脚,有许多也是属于借题发挥,打死这个勾三搭四的:“从明天开始你也来给我当跟包!你怎么对小周子的,我也要!你就是太闲了!净干招我生气的事儿!”
  程凤台听着很胡闹:“我给你当跟包,只有碍事的份!你用得着我什么呀?你都活祖师爷啦!”
  商细蕊摇头晃脑:“管的着吗!小爷就爱摆谱,留着你端茶递水,嘘寒问暖。”
  程凤台磨不过他耍横,答应给他当一阵子跟包,商细蕊立刻眉飞色舞的得意上了。程凤台看他那么好哄,心里也很喜欢,在他耳边说:“商老板,我好不好?”商细蕊点点头:“还凑合吧!”
  程凤台道:“那要不然,你就死心塌地跟我凑合着,把你师姐给忘了?”
  商细蕊手一挥:“我没想记住她。”
  程凤台嗤他:“没想记住她,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
  商细蕊皱眉道:“我打她干嘛?我才懒得打她!是那姓常的背地里说我坏话,我打姓常的!”程凤台追问常之新说了他什么坏话,商细蕊这事心眼长得紧,咬紧牙关一字不吐,这种处心积虑挑拨离间的话,怎么能给他二爷听到,万一二爷当真往心里去了呢?那怎么行!商细蕊自知为人有种种欠缺之处,因此绝不肯提醒程凤台注意到他的欠缺,只说:“你不要问了,反正就是说我坏话!说我不好!必须打死!”
  程凤台搂着他脖子,笑道:“那你好好跟我说说看,这回见着你师姐,你就没点什么想法吗?”
  商细蕊最烦人家问他想法,大多数时候,他的想法很短也很浅,根本捕捉不到,无法记忆,回想了一下,实话说:“她啊,穿得俗气,唱得还难听。”他现在见到蒋梦萍,心里眼里都不顺溜,觉得她是他戏梦人生中很突兀,很不合韵脚的一个存在。好比唱曲跑了调,拉琴走了弦,遇到一次就要懊糟一次,但是不至于再像过去那样难以自持了。
  程凤台问:“还有呢?”
  商细蕊说:“没有啦!”
  程凤台心内喜悦,一味确认:“真没有点什么?”
  商细蕊被他问毛躁了,再问就要揍人了:“要有什么啊?我已经有你啦!”
  此话一出,程凤台倏然扭头盯牢商细蕊,慢慢荡漾出一点笑意,然后深深地吻了商细蕊。程凤台嘴里还残留着商细蕊方才的腥气,商细蕊的舌头在他嘴里左藏右躲抵抗这股腥气,反而把他兴致挑上来了,亟不可待地就着搂抱的姿势滑腻地一入到底。商细蕊浑身一紧,接着呻吟出来,这些美妙的声音也全被程凤台吞进腹中了。
  两个人搅合了大半夜,后半晌才相拥睡去。第二天上午,程凤台还在熟睡,商细蕊就精神饱满地醒来了。一睁眼一个巴掌拍到程凤台背上:“我饿死了。”程凤台惊醒了翻个身,不耐烦地嘀咕一句:“自己找着吃!”于是商细蕊穿好衣裳,下楼去找着吃了。
  曾爱玉现在为了保养胎儿,生活作息很规律,此时独自坐在餐桌前,往面包片上涂抹果子酱,见到商细蕊,满面堆笑地客套道:“商老板,您早啊,坐下吃一点?”商细蕊答应一声,一点儿也不把这号金丝雀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对面坐下来,袖子一卷开始吃饭。赵妈先把他的两只布鞋给他放到地下穿上,再给他盛了一碗胡椒肉末粥,他分两口就喝掉了,接着又吃了许多的面包香肠白脱和果子酱。赵妈与曾爱玉互望一眼,暗中鄙弃地摇了摇头,心想还京戏名角儿呢,瞧这吃相,忒不上台面!但是等到商细蕊持之以恒吃了一阵子,她们的鄙弃就成了惊诧——不愧是京戏名角儿,一顿就吃了她们一个礼拜的早饭,赵妈把所有的点心都拿出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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