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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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间互不侵犯、相安无事,她求之不得。
  遂瞧着傅煜,笃定道:“那都是过去的了。既来到这里,自会谨慎行事,放心。”语气轻描淡写,心里到底是有点难受的——这世上,有谁愿意被无端轻视、被人带着偏见看待?哪怕已做过最坏的准备,对上傅煜这般轻慢的冷淡态度,攸桐到底没法安之若素。
  屋中片刻安静,只剩彼此呼吸的声音。
  片刻后,傅煜回头瞥了攸桐一眼。
  满室烛光明亮,她虽将衣裳穿得齐整,仓促之间却没法擦干头发,满头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肩,有一缕搭在秀颈锁骨上,肌肤雪嫩、发丝漆黑,像是泼墨的绢画。她浑然不觉,侧身站在桌边,眉目低垂,抿唇不语,眼睫的暗影遮住情绪。
  但看得出来,她是有些难过的。
  仿佛是察觉他的目光,她抬起头来,面上的难过掩藏殆尽,身姿挺直,带几分不卑不亢的倔强。
  “京城的事无需多提,但我并非水性杨花的轻薄之人。夫君说得对,一日住在这南楼,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纵不能为傅家增光,也不会做糊涂事,令尊府蒙羞。从前的事,还请夫君多担待。”说罢,竟是双手微敛,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
  这态度反倒叫傅煜生出歉疚。
  他确实没拿她当妻子看,却也无意刺伤她。
  说到底,这婚事虽是联姻,却你情我愿。魏攸桐即便声名再差,也没欠他一星半点,轮不到他指责。方才那番话说得直白,或许真的是刺到她痛处了。
  傅煜心高气傲、性子冷厉,却不是会无端欺负女子的人。
  但话说了出去,已不可能收回来。想了想,便抬步往里走,衣衫带得火苗微晃,他的神情仍淡漠,却随口道:“只是防患未然的提醒,别多想。备水吧。”
  “啊?”攸桐瞧着桌上倒满的茶杯,没明白。
  傅煜仿佛被噎了一下,见她确实一脸懵然,不大情愿地指了指内室,“沐浴。”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若是她没记错,就在片刻之前,这男人还说待会就走的!不过这事儿显然不能提,她才许诺要安分守己、谨慎行事,哪能怠慢夫君?
  遂唤了周姑春草进来,吩咐她们备热水软巾,伺候将军沐浴。
  傅煜站在原地,瞧她忙着张罗,神情有点僵硬。
  片刻之前,他确实打算说完就走,没事就不来这边。不过既无意间刺伤了她,攸桐又颇识大体,今晚便留宿此处摆一摆态度,叫丫鬟仆妇多敬着她一点,也算偿得过了。
  ……
  攸桐出阁前,甄氏曾教过她服侍夫君沐浴的事。只是她没照顾过人,,生疏得很,好在傅煜不是矜贵的王孙公子,待热水齐备后便孤身进去沐浴,叫她自去安歇。
  攸桐乐得清闲,趁内间没旁人,换了身寝衣,坐在桌边慢慢擦头发。
  好半晌,傅煜才从里面出来,寝衣严整。
  烟波已然铺好了床,退到外间候命,昏昏罗帐长垂,只剩夫妻独对。
  还没到人定安歇的亥时,攸桐原打算早睡,但瞧傅煜那龙精虎猛的模样,显然不会这个点就躺到榻上。这漫长的一个时辰,两人总不能瞪着彼此,相对无言。
  攸桐没应付过这种情况,傅煜显然也很生疏,彼此对视一眼,有点心照不宣的尴尬。
  还是傅煜干脆,在攸桐搜肠刮肚想出合适的话题前,一句话便解决了问题,“我去找本书,你先睡。”
  说罢,袍袖微动,径直往侧间去了。
  南楼虽非书房,但这般府邸,凡是住人的地方总要摆几本书,哪怕当陈设也是好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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