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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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若兰乍见之下,只觉头皮森然一麻,双膝发软,当即跪了下去。
  满庭院的仆妇丫鬟也似被这一声怒斥震慑,匆忙行礼,甚至有胆小的丫鬟吓得跪地低头。
  傅煜走进来,两道目光仿佛万钧重剑,落在她身上。
  方才南楼的情形,傅澜音已简略说了,傅煜不知缘故内情,得知是主仆僵持,进门后便先呵斥放肆的苏若兰,而后看向攸桐。
  成婚之前,傅家查过攸桐的底细,虽说有些是谣传污蔑,但魏攸桐为人骄矜喜爱挑刺,却非虚言。傅煜不知今日之事算不算她旧病复发,但平白无故被女人间的麻烦事打搅,十分不豫。
  他皱了皱眉,眉目威仪,仗着身高之便盯着攸桐,有点居高临下的质问味道。
  “怎么回事?”他问。
  攸桐盈盈站在亭下,迎着他目光不闪不避,从容道:“管教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攸桐内心:虽然你是小姑子搬来的救兵,但你家丫鬟不守规矩,还有脸问我呀?=。=
  第12章 撑腰
  初冬日头甚暖,风过庭院时,却仍带着凉意。
  攸桐身上披了薄软的雀金裘,淡金的色泽深浅不一,水波云纹般晕染开,衣裳滚边,浮花堆绣,帽兜出了雪白的风毛,衬得肤色娇艳柔腻,脖颈秀致曼妙。鸦青的头发盘起来,云鬓轻扫,珠钗微晃,杏眼里秋水含波,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仿佛半点都没察觉他的怒意,闹出这般动静还理直气壮。
  傅煜眉头皱得更深,目光如两柄锋锐的剑,沉声道:“为何管教。”
  “搬弄是非,烂嚼舌根。”攸桐瞥了苏若兰一眼,又轻描淡写地道:“不听分派。”
  就为这点小事闹到剑拔弩张?
  傅煜这些年过手的皆是军中有违律令的汉子,听见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简直头疼。
  娶个女人进家门,果真是麻烦!
  他鼻中轻哼了声,朝旁边诚惶诚恐的苏若兰道:“确有其事?”
  “将军,奴婢不敢!”苏若兰赶紧否认。她在傅家许多年,知道傅煜的性情,这位爷胸怀大志,最烦厌这些内宅琐事,懒得理会。加之傅家规矩颇严,儿孙都敬重老夫人,对声名狼藉的攸桐暗自轻视,她才敢有恃无恐地偷懒欺负,好趁着攸桐立足未稳之时,将气焰压下去,回头等老夫人给她开脸,便可平分秋色。
  谁知道魏攸桐绵里藏针,竟会为这般琐事把傅煜请过来?
  方才傅煜怒目威仪,刀刃般扫过,剐得她脊背生寒,不敢言语。
  双膝跪地,冬日的石砖冷硬刺骨,那寒意从骨缝钻进来,一路蔓延到头顶,也让她脑袋稍微清明。
  苏若兰自知理亏,不敢承认搬弄是非的事,只避重就轻地道:“奴婢受老夫人嘱托,来这边伺候将军起居,时刻记着寿安堂里教的规矩,哪敢放肆。今日少夫人命奴婢收拾库房,奴婢因赶着做老夫人的针线,怕耽搁了,没办法才推辞的。”
  说话间,便有两行泪滚下来,柔弱如梨花带雨,朝着傅煜行礼道:“原是奴婢怕耽搁事情才一时想岔了,谁知道这点小事,竟惊动了将军,是奴婢该死。”
  一番话只字不提前事,却给攸桐丢了个小题大做的帽子。
  傅煜素来不问内宅之事,也懒得细问,不过苏若兰是祖母教出来的人,他是知道的。
  原以为有多大的事,叫傅澜音那般神色紧张地来寻他,却原来也只为鸡零狗碎的小风波。他手下兵马数万,哪有空细论这点是非?魏攸桐若不能平息风波,自有府中规矩约束,无需他费神。遂皱眉道:“既如此,周姑——去请祖母身边的朱婆婆,叫她处置。”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此等琐事,往后报于寿安堂便是,无需闹得鸡飞狗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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