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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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又道:“杜姑娘是谁?”
  南楼里的丫鬟仆妇,他大约听过名字,还没有个姓杜的。
  攸桐就势道:“是我特地请来的,叫杜双溪,不止厨艺精湛,还肯在吃食上费心思,今晚这桌菜便是她做的,夫君觉得手艺如何?”
  “滋味很好。”傅煜觑着她,眼底隐有光芒,“有劳你了。”
  攸桐朝他婉然一笑,接着埋头用饭。
  傅煜的目光却没挪开,瞧她腮帮微鼓,两只眼睛只在碗碟间打转,渐渐地眼底露了笑意。每回伸筷时,便按着她目光所向,顺手帮她搛到碗里,默不作声,却眼疾手快。
  他难得有这般眼色,肯放下高傲的臭脾气照顾些许,攸桐颇为受用。
  ……
  傅煜远道而来,休息过后,定有要事跟傅德清禀报。是以用完了饭,攸桐也没去斜阳斋添乱,只将食盒备好,交由傅煜亲自带过去。到得那边,果然傅德清也将傅澜音姐弟俩支走,军医郎中也各回住处,只有刚从衙署赶回来的傅德明在旁边。
  外面已有雨丝飘起,屋里颇为安静。
  傅德明搬个宽椅坐在二弟旁边,腿上盖着薄毯。
  他那年沙场负伤后,因地处偏远,又拖着重伤奔波了许久,冬日里天寒地冻,伤口拖得颇为严重。到如今落下寒腿的毛病,每逢阴天下雨便隐隐作痛,怎么治都不见好。有了这前车之鉴,这回傅德清受伤,他便格外上心,诸般名贵药材流水般送进来,这回过来探望,也是不厌其烦地叮嘱,叫他切不能大意,务必静养。
  傅煜进去时,兄弟俩正闲谈旧事。
  听见动静,暂且打住,傅德清取了旁边的热茶慢慢喝,“就只睡了半日?”
  “足够了。”傅煜一身墨蓝长衫,朝傅德明躬身行礼,“伯父。”
  “修平回来,我就放心多了。”傅德明笑而颔首,“这一趟去了四个月,南边又不是咱们的地盘,我和老夫人都悬着心。怎样,那边都妥当了吗?”
  这妥当,自然不是说平叛的事了。
  叛贼早已剿灭,在傅煜劲弓射杀贼首那日,便已报往朝廷。
  傅德明指的是布棋。
  傅家自挑起永宁节度使的大梁后,军权紧握,对这一带的政事赋税也牢牢掌控。既有图谋天下之心,目光便须放得更远——
  与齐州隔着京城相望的西平王自不必说,虽名声颇差,却有雄兵险隘,占地势之利,是个难啃的骨头。此外,京畿有重兵驻守、禁军防卫,南边则分布着数个强弱不一的势力。只是比起傅家和魏家常年备战练兵,这些地方各自为政,因无外敌环伺,安逸分裂久了,虽富庶繁华,战力却不足,这回碰着逆乱便节节溃败。
  日后傅家若挥兵京城,西平王固然是劲敌,这些地方也不能不防。
  这回傅煜选精兵强将南下平叛,也是借机探摸底细、安插人手,将傅家从前暗里安排的零星人手织成一张网,以确保将来举事之后,南边能安稳老实不添乱。
  这屋子既是傅德清的书房,自然也有舆图。
  傅煜进去挑了一张合适的出来,悬在床榻对面的墙上,而后将各州山川地形、关隘防守及人手布置等事说明白。傅德清兄弟俩有不明白,或觉得不妥的,也当即提出来商议,一道琢磨对策。
  一番深谈,直至子时才罢。
  傅德明先回西院,傅德清白日里睡了不少,这会儿殊无困意。
  傅煜瞧他精神不错,便问跟鞑靼的事。
  因战事已毕、尘埃落定,先前的对战、防守之事,过后可慢慢询问。他心里记挂最深的,是傅德清重伤的缘故。跟敌军的厮杀角逐无可避免,既提刀上场,负伤也是常有的事,不过伤成这般却是罕见,尤其是看白日里傅德清的神情,这里头似不太对劲——
  “既然当时父亲并未被围困,消息本该递到三堂哥跟前,怎会出纰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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