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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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昨天跟在思一时情乱,好像也没用什么避孕措施。周觉山父母都过世了,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何况按他这个年纪,其实也早就该结婚生子了。
  “你想要外孙还是外孙女?”周觉山笑着挑衅。
  ……赵骏咬牙切齿, 眼睛里蹭蹭往外冒火,五指紧抓着矿泉水瓶,下巴不停地颤抖。
  周觉山朗笑,安慰性地拍了拍赵骏的肩膀,不逗他了。
  “想开点儿。”怀孕生孩子可不是小事儿,且不说怀与不怀的问题,就说生与不生,那他也总要依着在思的意思。
  赵骏又踹他一脚,周觉山照单全收,他知道,反正这事儿原也就是他干的不够地道,这两年因为工作,他跟赵骏都称兄道弟的,突然他又睡了在思……
  “往死里踹,解气。”
  赵骏嘴上承应,可心里倒也怕把他给踹伤着了。
  “滚滚滚,见着你就烦。”
  赵骏挥挥手,往远处走走,码头上凉风徐徐,沿街的地方还堆着几摞一人多高的木头箱子,赵骏虽然年纪直奔五十,但好在身强体健,他手缠着两道绳索,脚蹬着箱子,三秒不到便蹭蹭地两招爬了上去。
  这小子来时,正赶上他手下的喽啰们都到对岸去接货,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赵骏也乐得清闲。
  他晒着太阳,枕着一条胳膊,撩起身上的背心扇风。
  周觉山立在远处,他眯眼,忽地加速起跑,高举手臂,纵身一跃而上。“抽烟吗?”
  赵骏摇头,“想戒。”
  周觉山沿着木箱的边缘坐着,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将胳膊搭在了膝盖上方,从口袋里摸出里烟盒和打火机。
  他用粗粝的指腹磨开打火机,另一只手捧成半弧形,挡住了从河面吹来的凉风,嘴里的香烟慢慢地被点燃,火光忽明忽暗,他揣回打火机,将烟盒扔在了赵骏的身上。
  赵骏看他一眼,挑眉。“啥意思?”
  “我也戒。”他以前抽烟是因为烦、无聊、自娱自乐,但以后身边有在思陪他,他心里踏实,自然也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今天就最后一根,以后也做个好人。”
  说话间,周觉山叼着烟,两手撑在木箱子上,眼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
  赵骏不信,“那还留打火机干嘛?”
  周觉山轻笑,将用旧了的打火机又掏出来,勾在手指上晃晃,“别要了,你送我的,这都多少年了。我留着当个念想。”
  赵骏细眼一瞧,这还真是。
  抽烟、喝酒、耍流氓……
  周觉山这一套不正经其实都是跟赵骏学的。
  自打周觉山他十七岁那年,在东枝的一家酒店后门再见到赵骏,他的人生就开始偏离了原有的方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或许是命中注定,他本来想当个匪,却硬生生地被赵骏劝成了兵。他本想不抽烟不喝酒做个不那么社会的喽啰,可赵骏又教给他不社会不要强就没好下场。
  总之,他骨子里的那套略显矛盾的大义凛然和流氓气质,大抵都是赵骏一个人的功劳,其实说来赵骏也就是那样的性格,在流氓堆里呆久了,能动手绝不动口,张嘴闭嘴都是脏话,谁还信他是个警察?
  凉风吹过,吹动了笼基的卷边,赵骏坐起来,整了整裤腿的边角,这么多些年过去,往事一幕一幕,有些事不免让人感慨唏嘘。
  他明明是个警察,可却终日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还记得我当年是怎么跟你形容这一行的吗?”
  周觉山点头,微笑,“你说这是他爹在儿子的面前装孙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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