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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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岑又认真交代姐姐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他说云云,末了低声问道:“那日出城,姐姐跟姐夫去作甚了?我去迎你们的时候, 隔着老远,似乎看到一个人在雪地里趴着……那人是二公子吧?他很喜欢穿银白色的貂裘,趴雪地里都要跟白雪融为一体了。我是没勇气穿那个颜色的,一天不到我就能把银白穿成黑灰。”
  萧槿一顿,随口道:“你看花眼了。”
  萧岑挠挠头,讪笑道;“我瞧着身形也像的……那便是我想当然了。”
  萧槿收拾停当,略略吃了点东西垫了肚子,迎亲队伍便到了。
  萧安夫妇看着女儿在一众保姆侍女的簇拥下出了门,禁不住泪湿眼眶。萧岑也红了眼睛,爹娘交代他不能哭,但他抬头见父亲和母亲都是哽咽不止,也就放心地偷偷抹了几把泪。
  而今天寒依旧,前日又落了一场大雪,道上杪下积雪成冰,凛凛逼人。但这并不能阻碍百姓前来围观的热情。
  一是来看卫萧两家结亲的排场,二是来看新郎官的。
  卫启濯容貌之盛,已在坊间流传好多年,但卫启濯并不常出门酬酢宴饮,往日读书也多半都是在家塾里,去年登科之后,卫家也未安排他打马游街,因而真正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如今众人一见之下,俱是咋舌不已,这等风流气度,活像是入了尘寰的神仙。都道卫四公子不好相与,见了本人后倒是不足为奇。这位权门公子公服乘马、踏雪而来时,四野乱琼碎玉里独显他风华无两,若日出之灼灼,若月升之皎皎,身上竟是没有一丝烟火气。
  卫启濯今日心情大好。他昨晚兴奋得难以成眠,后来担心睡得太晚会影响他今日的仪容,一咕噜爬起来跑去找父亲要安神助眠的熏香,结果被父亲嫌弃了好一番。
  他来迎亲的路上原本是自然而然面带浅笑的,但他发现四周围拢上来的人都在看他,里头不乏大姑娘小媳妇,忽觉不豫,于是慢慢敛了笑,换上严肃的神色。
  他可不想真的被掷果盈车。但他不苟言笑半晌,又听见周遭众人讨论说他身上没有烟火气,谪仙一样,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回头看了身后花轿一眼。
  他琢磨着,萧槿大约还是喜欢有点烟火气的人的,卫庄就是个例子。
  卫启濯心中轻叹,其实他在萧槿面前扮演卫庄时,言行多半时候真的是出于本色,他就是不自觉地对萧槿好,连对她说话时声音都会不自觉放柔。
  卫启濯已然入仕,婚礼仪程皆按品官婚礼之制。其告词、醮戒、奠雁、合卺,各有礼仪规制,又兼卫家欲彰高门之煊赫鼎盛,太夫人也有为萧家做脸之意,因而其礼节程式之繁缛、其场面气派之豪奢,不能言尽。
  两人行了合卺礼后不久,宫里的赏赐便到了。
  皇帝之前被迫食言,似乎是因此觉得落了身为君王的面子,故而眼下流水一样往卫家塞礼。
  内侍念诵礼单的声音原本抑扬顿挫,后头已经有些沙哑,但也不敢停,坚持着念了约莫两刻钟,终于念毕,转头便讨茶润喉。
  卫老太太看着这摆了满院的大小箱笼,不由笑了一笑。
  启濯这新媳妇是个妙人儿,才嫁进来就带来了这么些风光。今上是个节俭的性子,还没听说他给哪家勋贵子弟送过新婚贺礼的,如今非但给启濯这一对送了,还送了这么多。可见今上多么看重她这个孙儿。
  晚夕,阴阳生撒帐毕,打发喜钱出门。
  卫启濯平日里极少沾酒,多半只是在酬酢聚饮时略饮一些,因而卫启沛弟兄几人商量着要趁着这大好的时机拉着卫启濯好生闹酒一番,但被卫启濯严词拒绝了。
  卫启沛一愣:“四哥怎就一听说饮酒就绷起脸来了?我又不是要跟四哥借花水……”他想起上回借四哥花水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他那天回去后连洗了三次澡,几乎泡掉一层皮,唯恐有花水残存在身上,招来蜜蜂。
  卫启泓在旁嗤笑一声:“依我看,怕是弟妹早有交代,弟妹定是说他届时但凡沾了酒气,就要被赶出洞房。”
  众人哄然大笑。
  谢元白摆手笑道:“诸位这可是冤枉济澄了,万寿圣节那天我跟他同席,当时让他喝酒暖身子,他就说他不甚喜饮酒的。”
  卫启濯心道,我那会儿其实想说我不肾虚来着。
  江辰此番也在应邀之列。他敬了卫启濯酒之后,道了几句应景的话,便有些尴尬,一时词穷。他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时,觉得似乎少了个人,想了想,恍然记起少了谁,随口问道:“二公子呢?”
  卫启濯眸光微动,笑道:“我也不晓得,一直就没瞧见二哥。”旋转向对面的卫启沐,“三哥可知二哥何在?”
  卫启沐道:“兄长今晨就说身子不适,今日不出席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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