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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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慎语说:“小姨还没回来,她说报社加班了。”
  丁汉白这下担心起姜采薇来,取上车钥匙准备去接,走之前接到姜采薇的电话。他从屋里出来,说:“小姨打电话说今天太累,在职工宿舍睡了,不回来。”
  灯泡太亮,纪慎语的失落无所遁形。丁汉白立在门口,人形展牌似的,要是纪慎语求他带着,他就受累一趟,但他不会主动问。
  谁上班不累,凭什么又当后备军,又要上赶着?
  “师哥,你能不能……”纪慎语开口,“能不能借我自行车钥匙,我自己随便找个路口烧一烧,很快回来。”
  丁汉白胡编:“扎胎了,要不你开车去?”他奇了怪了,这人怎么总逆着他思路走?
  纪慎语虚岁十七,开什么车,终于问:“你愿意带我去吗?”
  二十分钟后,丁汉白带纪慎语找了处没交警值班的路口,这个时间行人寥寥,他们在路灯下拿出黄纸和元宝,点燃,凑在一起像烤火。
  纪慎语双眼亮得不像话,但眼神有点呆滞,有点失神。
  “爸。”他叫,叫完沉默许久,“我有想你,可我没办法,我在扬州没家了,你别怪我。”
  丁汉白努力添元宝:“纪师父,他在我家挺好的,你放心。”
  纪慎语就说了那么一句,之后盯着火焰烧成灰烬。他不是个外放的人,在天地间烧纸祭祀,当着旁人的面,他说不出别的,只心里默默想,希望纪芳许能收到。
  烧完清理干净,坐进车中被昏暗笼罩,丁汉白敏锐地听见纪慎语吸吸鼻子。
  哭了吗?他想。
  静静过去片刻,纪慎语看他,脸颊干净,眼眶湿润,泪活活憋了回去。他解开安全带,微微转身冲着对方,问:“抱抱你?”
  纪慎语外强中干:“有什么可抱的,烧个纸,又不是出殡。”
  一而再再而三地没面儿,丁汉白是可忍孰不可忍,把车钥匙往中控台一摔:“我还就抱了!”他长臂一捞,将纪慎语揽入怀里,扣着腰背,按着后脑,对方的鼻尖磕在他下巴上,发凉,嘴唇隐约蹭到他的脖颈,还是那么柔软。
  纪慎语挣扎不开,骂神经病,骂王八蛋,就这俩词来回地骂。
  后来他累了,垂下手,闭上眼。嗫嚅一句谢谢你。
  丁汉白该说“不客气”,可他莫名脑热,竟说了句“没关系”。
  第19章 男扮女装。
  开学在即, 丁延寿允许纪慎语撒欢儿几天, 不必去玉销记帮忙,于是丁尔和跟丁可愈主动包揽, 表明会多兼顾一些。纪慎语见状便安心歇着, 不然更惹那两兄弟讨厌。
  “出门?”丁汉白上班前问。
  纪慎语点点头, 他要去找梁鹤乘。
  丁汉白会错意,嘱咐:“跟同学出去别惹事儿, 吃吃喝喝就行了。”
  等家里人走净, 纪慎语钻进厨房忙活出一壶汤,大包小包地奔去淼安巷子。上回把小院收拾一番, 今天再去换了样, 他进门见梁鹤乘在院里耍太极, 只不过动作绵软无力。
  “师父,精神不错。”他自觉进屋拾掇,倒汤时出来问,“师父, 你是用黄釉暗刻龙纹碗, 还是用粉彩九桃碗?”
  梁鹤乘大笑:“你少来, 别拿我寻开心。”
  纪慎语把汤倒入九桃碗中:“你摆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看完不就是要考?考不过然后你再教。”
  梁鹤乘赞不绝口,既喜欢这口鲜汤,也满意自己聪慧的徒弟。他喝完就问:“我为什么选这两只碗来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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