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 第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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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是祸躲不过,故而环视一周,确定众人均以桓郁为首,便决定先发制人,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对他说:“桓公子,请您吩咐。”
  桓郁皮肤很白,嘴唇薄得像两片锋利的刀刃,他的模样平平无奇,只一双吊梢三白眼略显阴郁。他的眼神没有波澜,眸子像是蒙着一层土灰的黑石头珠子。
  此日,桓郁本就可怖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很是颓靡。明明是三伏天,他颈间却围着条掌宽的织锦带,模样极为怪异。他对白马说话,像是毒蛇对着猎物吐出信子一般,道:“听你吹箫。”
  众人哄笑起来,言语粗俗下流。
  岑非鱼常说“佛在心中莫浪求,灵山只在汝心头[注]”,白马在心中默念两次,听着这些污言秽语,竟未生出愤怒。
  他取来一管三尺紫竹箫,双手一前一后持箫,箫身颜色绛紫,衬得他十指苍白如雪。
  白马直视桓郁,问他:“客人要听什么曲儿?”
  桓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摆摆手道:“你吹就是了。”
  白马将长箫贴至唇边,耳中充斥着众人轻蔑的笑。
  他忽然想起塞外的漫天黄沙,自己曾在天山脚下与畜生赛跑。曾几何时,他觉得那是自己此生最为屈辱的时刻。然而,时过境迁,他过得越来越好,一曲关山月吹罢,记忆中的天山、云山都被黄沙覆住,越来越模糊。
  现在想来,苦难只要捱过去了,就再算不上什么。
  桓郁与人推杯换盏,眼神愈发深沉。
  他向坐在门边的男人挥了挥手,那人便起身将门拉上,怀中抱着把刀,笑着靠坐在门后。
  “过来。”桓郁朝白马招手。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般,“不是傍上禁军了么?不敢为难你,到我身边来。”
  白马挪到桓郁身边,端起一只酒杯,满饮而尽,“前次得罪了桓爷,实是见您吃多了寒食散,怕您操劳伤身。小人干了这杯,给您赔个不是。”
  桓郁抓着白马的衣襟,把他搂进怀里,吐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舔了一下。他见白马被自己弄得打了个激灵,仿佛得了天大的享受,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一杯酒可糊弄不了我,你须得向我赔罪,。”
  他说着,抓着白马的下巴,逼迫他把嘴张开,继而举起酒壶,掀开壶盖,将一壶葡萄酒倒了下去。
  紫红色的液体从白马的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滑落,沾得他胸前湿了一大片。白马被呛得不行,然而被桓郁紧紧钳着,动弹不得,更要时刻防备他对自己下药,不敢随意挣扎。
  “你叫什么来着,点绛唇?”桓郁一把捂住白马的嘴,让他把酒水吞下去。他是个使剑的游侠儿,手上力道很大,逼得白马差点呛昏过去才肯作罢,“你那姓孟的姘头,似乎唤你作白马?可见你生来便是让人骑的羯胡马儿。”
  白马终于被他放开,好一阵才喘匀了气,“不知桓爷是否已经消气?”
  桓郁一脚踹在白马小腹上,生生把他踢得吐出一口刚刚吞下的酒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倡优们忽然发出一阵惊呼。
  白马循声望去,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武夫满脸通红,将陪酒的少女月边娇扒了外衣,摁在案几上。
  上回孟殊时出京办事,因中毒而自断一截小指,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实情。白马知道桓郁擅使毒,此番他更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名,白马可以肯定,他定是在孟殊时手上吃了亏,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与其碰硬,才到青山楼里找晦气。
  白马想透此节,知道桓郁不发泄够了,决计不会善罢甘休。他干脆一咬牙,半跪在地上,抱住桓郁的大腿,喊道:“桓爷只是来寻开心,也不想为此犯了大周律法,请您放过娇儿吧!”
  洛京王城,律法对于桓郁这种游侠儿是万分的严苛。倡优虽是下九流,可身份地位比奴隶高,不可随意杀伤。那月边娇长得幼弱,反抗得也很激烈,若被霸王硬上弓,多半是会死的。
  白马看着是在肯求桓郁,实则是在警示旁人。
  “络腮胡”停下动作。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桓郁,想要他放句话出来。显然,他们在怀疑桓郁是否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滚开!”桓郁将白马踢开,大笑着招呼道:“我叔父乃是大周太子爷的岳丈,是未来的皇帝,各位兄弟都尽兴了!”他说罢,一脚踩在白马手腕上。
  白马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自己的手,侧目看向一旁,见那“络腮胡”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粗鲁地揉弄月边娇雪白的酥胸,惹得她大哭不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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