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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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婶子盖锅的手一顿,看着杜恒言道:“阿言要卖地?”
  杜恒言眼睛一亮,“婶子知道我家有多少地吗?”
  莫婶子怔怔点头,道:“当初杜家阿翁确实留了二十亩地给你娘,可是这些年,都被钱员外一点一点地霸占了,昨个给你娘送枇杷的那户佃户,是因着租种的地和我家的毗邻,钱员外没法子下手。”
  莫婶子看着五岁的小娘子,心里微叹,这些年阿容也曾将钱员外告到县衙,可是县尉被钱员外收买了,愣是将钱员外手中的伪契认为真契,将阿容手中的真契认为伪契销毁了。
  后来阿容也不敢再上衙门,怕手里的真契都被销毁了,只等着换了县尉,再告上衙门,谁成想,她越是忍让,钱员外越是胆大包天,竟打起了让阿容做妾的主意。
  杜恒言拿着一张撒着葱花的鸡蛋饼子回家的时候,神情还是恍恍惚惚的,她原以为家里有地,怎么着卖掉一点也行啊,却不想被大户占了,连官府也帮着钱家。
  她这一世还这么小,要怎么帮娘亲把地要回来?
  杜恒言迈着小短腿低头走路,冷不丁地撞到一个男子的腿上,抬头望了眼,肤色有些黝黑,像是常年累月地暴晒一般,一双眼睛看着她,面无表情。
  杜恒言自觉似乎不曾见过,低着头准备从右边走。
  不想那人又移到了右边,杜恒言抬头,这人还说面无表情。
  杜恒言心里一缩,她怕娘醒了找不到她会闹,所以她今天天蒙蒙亮就出门,眼看现在天还未大亮,现在巷子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那人朝她伸出了手,杜恒言颤巍巍地将手里头的鸡蛋饼子递了过去。
  这个朝代有没有人贩子?她要是被带走了,她娘怎么办啊!
  杜恒言小心翼翼地望着这人,移到了墙根,轻声道:“我要回家!”嗓子里不自觉地带了一分哭音。
  那人叹了一口气,甩手将背上背着的一个包袱递给她,道:“钱可以花,玉佩留着,别给你娘看见!”
  杜恒言接过来,眼前一黑,差点跌到地上,太沉了,再往前头一看,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伸手摸摸怀里的包袱,硬硬的,不觉呢喃道:“好像是钱啊!”
  第7第
  杜恒言拖着包袱,磕磕绊绊地移到自家,小心地栓好了门,屋子里没有动静,娘亲估计还没醒,杜恒言将包袱拖进西边堆放杂物的柴房里,瞬时亮灿灿的一片。
  都是钱,金子约有十两,小碎银子有五块,一贯铜钱,还有一块手帕里包着一块玉佩。几乎没有丝毫的犹疑,杜恒言从院子里找来一个一尺高的坛子,一把铲子,就在柴房里挖了起来。
  等她费尽挖好,已是满头大汗,衣裙都湿了几层,坐在那一块已经平坦的地面上,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便她知道自个不认识那个人,这个钱收的实在是有点烫手,可是,她清楚明白地知道,她家缺钱,她缺钱!娘的病也要钱!
  她只留了那块玉佩和一百文铜钱,其他的都埋进去了。玉佩是块小玉猪,好像是她的生肖,背后刻了字,杜恒言看着好像是自己的名字——恒言,不由有些怔然,这个黑人是谁?
  她爹?她爹的好友,抑或仆从?
  ***
  林家书房里头,黄花梨的书桌外侧,林承彦正在摇晃着小脑袋背《逍遥游》,他近来读书格外认真,阿言已经学会三字经了,这让小承彦有些着急,若是他不抓点紧,很快就不能教阿言了!
  书房外,林二喊了一声:“相爷!”
  林老相公待孙儿背完,收了戒尺,道:“今个放你半天假,去找杜家小娘子玩去吧!”
  林承彦眼眸一亮,十分恭谨地道了句:“孙儿告退!”才退了出来。
  林二看着小衙内欢快地跑出了院子,才道:“相爷,小底查到钱其正在镇西边的神武巷子里头有一房外室,号牡丹,以前是暗`娼,钱其正二十八日午时正是去了此处,隔壁的人说,一直未曾见过钱其正出来,相爷,您看看,小底要不要再去盘问一下牡丹?”
  林老相公抚着面前的镇纸,问道:“依你之见,凶手可有可能是牡丹?”
  林二摇头:“牡丹原是暗`娼,自钱其正将她圈养起来以后,日子过得十分闲适,原来的妈妈对她动则喝骂,现在只将她当菩萨一般供了起来,牡丹没有理由自己断了衣食来源,再者,”林二略顿了一下道:“牡丹裹了三寸金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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