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3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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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果然,宇安帝弱成这个样子,别说母族,连亲娘都死了,不知在宫中能活几日,尤太贵妃干脆就没管,任他自生自灭,看着又烦,最后直接扔进了皇家寺庙……
  “长公主可能知道了三皇子的身世秘密……”
  叶白汀沉吟:“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三皇子于此时拿出这件事攻击,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方便利用的原因。”
  三皇子说宇安帝是长公主的儿子,甚至信誓旦旦,坚定不移,会不会他觉得这就是事实?
  若这是故意编制的谎言,过往证据太好查,很快会被戳破,他为什么会以为,这件事就是事实呢?
  叶白汀看向仇疑青,又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长公主的去世……是否有疑?你方才说,你在世人眼里,是已经‘死了’的人,这又是为何?”
  说到这里,仇疑青神情一怔,又恍然凛眉,似乎懂了什么:“我去往边关,是十四岁那年的冬天,我娘去世,便在前一年。”
  “我那时心性已经成长很多,与皇上感情也很好,我们早就不是敌人,而是背靠背的伙伴,但仍然很淘气,经常溜出去游玩,并不知朝野内外的危机,我娘也从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只自己一人,默默注意着外界发生的一切,局势如何变化。”
  “我和皇上每天都有很多课业,是我娘亲自教授的,我娘别的时候都很温柔好说话,唯有这一点,下手从来不留情,族里的老师父教我和皇上习武,我们都敢偶尔造个反,我娘一拿起手板,我们俩就不敢动,压力之下,就会想悄悄跑出去玩。”
  “那一年是过年前,腊八节后,我和皇上去城里玩,出来的晚,遇到了些意外,我娘在山上久久等不到我们回去,便下了山来寻我们……她本不该出来的。”
  仇疑青捏了捏眉心:“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太复杂,我们也都受了伤,因当时伤到后脑,我醒来忘了一些事,我总是很想想起来,我娘却说不重要,都解决了……可过完年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叶白汀:“这么突然?可有因由?”
  “我看不出来,”仇疑青道,“我只记得她在那夜之后就染了风寒,一直未愈,过完年就开始咳血,正月没走完,她就没了。”
  “那个冬日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有瓦剌人,还有个小孩,跟皇上差不多大的样子,还有银子,多很多银子……”仇疑青垂眼,“那一夜,和此后一年的经历,让我和皇上迅速长大,第一次直面朝局诡谲,太多时刻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在我娘虽没跟我们提起过这些事,在日常课业中也已循循善诱,教会我们方法,甚至和我们演练过,该要如何处理,如何找准自己的位置,巧妙的四两拨千斤……”
  “我们吃了很多苦头,也没浪费我娘交给我们的智慧,我们保住了命,但未来如何,很不清楚,痛苦抉择后,我们决定兵分两路,皇上回朝堂去,努力活着,我则‘死’遁,去往边关,如若能赢,便对得起我娘的教诲和保护,如果不能赢,还是输了,也对得起这一身骨头,身上流着的血。”
  叶白汀看着仇疑青表情,知他再说往事,也在顺便剖析思考内里的脉络,见他眸底墨色翻涌,似有所悟,自己脑中的弦似乎也被打开了:“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冬夜,记忆里的小孩,是三皇子本人?”
  仇疑青定定看着他:“是。”
  “很多事当时不知道,现在想一想,就能明白了,三皇子本就与瓦剌人有勾结,根由,可能就结在当时,”他沉了眼,“当年先帝昏聩,对瓦剌多有妥协,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在斗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利用了这些关系,只是太多事淹没在时间里,理不清,怕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她们自己最清楚。”
  叶白汀:“你的记忆里还有银子,银子是怎么回事?”
  仇疑青:“我记得的不多,只知道数量巨大,且是官银,底部打有标识,好像……是个‘予’字。”
  “你说是什么字?”叶白汀突然一凛,“予?”
  “不错,是‘予’字,予你所求的予。”仇疑青看着他,“怎么了?”
  叶白汀声音有些低:“你说这件事发生在你去边关的前一年,也就是……大概十三年前的冬天?”
  “差不多,”仇疑青颌首,“算一算,你那年应该才五六岁?”
  叶白汀深吸口气:“时间,地点,你可还记得?”
  仇疑青想了想,道:“地点就在京郊不远,官道之上,腊八才过了一天,大约是戌时。”
  叶白汀追问:“那里可是有一个土坡,北面形状有些怪异,像老虎吃撑了肚子?”
  仇疑青一怔:“你如何知晓?”
  “我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跟我父亲有关系了……”叶白汀闭了闭眼,“因为那一日,我们也在现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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