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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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北从草垛里出来,就要忙着离开,赶回山上。他下山已有些时间,怕师父会担心, 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脚裸。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 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看来是中了流弹。
  哥哥。小孩儿叫道。
  单北不过犹豫了片刻, 便蹲身下来, 伸出左手放在小孩儿身上。
  师父曾封印过一段时间左手的力量。但随着他的日渐长大, 师父又解了封印。
  师父对他说, 他已长大, 该有自己的判断与权衡。
  救治了小孩,单北离开小镇上山。大山起伏绵延,就是他腿脚快,回到山上也需要两个时辰。
  单北加快了步伐,几乎在山间跳越穿行。身边的树木哗哗地向身后倒行。
  翻过几座山,在群山环绕的山凹里,有几间破旧的建筑。道观前后,种着一些蔬菜。平时都是师父在看护。
  单北迈进去的时候,师父梁惊尘正在院子里给几株花草浇水。他身上是粗旧的布袍,但穿在他身上,依然飘逸绰约。
  师父!单北兴高彩烈地叫了一声。
  梁惊尘抬头,冲他微微地笑了笑。单北放下手提肩背的物什,扑了过去,在梁惊尘身上蹭蹭。梁惊尘便拥着他,含着他的嘴唇轻轻地吻着。
  单北是个孤儿。记事起,便跟着师父在这间道观里修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便越过了师徒这一线。
  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师父。梁惊尘轻声说。
  惊尘。单北眉眼弯弯地笑。
  梁惊尘很早之前,便不再让他称自己师父,但他有时候还是改不过来口。
  单北自小记忆超群。两岁时的记忆依然鲜明。从自己有记忆起,师父的容颜从没有改变过。一直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样子。
  师父的修为已超出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他两岁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他二十五了,梁惊尘依然是这样。
  师父,如果有一天我头发白了,牙齿掉完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单北曾经这样问过。
  我不可能不喜欢你。当时,师父这样回答。
  单北给梁惊尘展示自己山下所得。三斤大米,两斤面粉。两斤猪肉。
  这些绝大部分都是单北的口粮。师父一年大半时间都在辟谷。如果不是他坚持,师父大概根本不会吃什么东西。
  还有一些碎布。眼看着快要入冬,他想给自己与师父再添一件冬服。
  晚上,单北用地里的大白菜,囤积的粉条,新买的肉,架好火,用吊锅炖了猪肉粉丝。梁惊尘拿出了自制的果酒。
  单北把三个包子放在火边炕热,捡出一个递给梁惊尘。
  留给你吧。梁惊尘说。他只是喝酒。
  不行。你不吃,我也不吃。单北半撒娇,半使性子。
  山里避世安定,没有战火,却清贫。这三个包子,这个小小的火锅,对于单北来说就是无上的美食。他要和梁惊尘一起分享。
  梁惊尘接了过来。单北又给梁惊尘捡了几块肉到碗里。
  第三个包子,单北掰了一半,分给梁惊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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