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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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撑在脸上的指根收了起来,而后他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屈膝跪在了陆步鞅的面前,他的嗓音低沉,未曾辩解:“是,的确是儿子设的局,只是儿子没想到陆起淮竟然早已洞察先机还反将了儿子一军。”
  他说到这便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连带着声音也越发低沉了几分:“儿子连累言弟受此大劫是儿子的过错。”
  陆步鞅闻言也未曾说话,他只是低垂了一双眼看着陆起宣。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情绪,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他才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为父为何要打你?”
  陆起宣闻言便抬了头…
  还不等他说话,陆步鞅却已继续说道:“为父不是责怪你做处这样的事,为父是失望,你素来聪慧小心,可此事你却大意了…你太想解决陆起淮也太小看了他,以至于落到现下这样的结局。”
  他这话说完便把手撑在陆起宣的肩膀上,而后是又语重心长得说道:“起宣,你今次实在是太过着急了。”
  陆起宣闻言,脸上也显露出几分惭愧。他任由陆步鞅扶着他起身,而后是喑哑着嗓子问道:“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步鞅闻言却未再说话,他只是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而后是淡淡说道:“或许我们都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了…”等这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你如今最该关心的是你的学业你的功名,为父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这话说完便收回了手,而后是往长廊的另一侧方向走去。
  陆起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却是过了许久才拧头朝那黑沉的夜色看去,烛火昏沉,月色清明,而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被他紧紧攥起,就连素来温润的面容也变得阴沉起来。他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这样待立了许久,而后才往外走去。
  …
  外院。
  陆起淮还未曾走到文渊馆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身影,此时天色黑沉,树上挂着的灯笼其实并不算明亮,可陆起淮的视线很好自然看出候在那处的身影便是陆起宣…他未曾止步仍旧朝那处走去,待走到陆起宣身侧的时候他也未曾停下步子。
  陆起宣看着他这幅模样知他是已懒得再作什么伪装,索性也就撕开了脸面压低了嗓音与人说道:“陆起淮,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倒是停了步子。
  他拧头朝陆起宣看去,目光清冷,容色峭寒,却是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冷上几分。
  陆起宣陡然看见这样一双眼眸却是一怔,连带着喉间还未吐出的话语也被他一并吞咽了下去。眼前这双幽深的眼眸比夜色还要漆黑,恍如一口古井一般无波无澜,好似多看上一眼就会被吸进那无边的夜色之中,再也无法重回光明…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额头和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就连步子也忍不住往后退去。
  这一切都是他无意识的举动。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无意识却让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等他回过神来还不曾说话便已看得陆起淮的脸上浮现出一道讥嘲的笑容。
  “你…”
  陆起宣艰难得张了口,可还不等他说完,陆起淮却已朝他看来。
  陆起淮的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他甚至一句话也不曾说,他只是冷眼从陆起宣那红肿的半边脸上缓缓滑过,而后便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去。夜色寂寥,此时此地没有任何声响,唯有陆起淮的几声轻笑在空中蔓延。
  这几声轻笑就好似打在陆起宣脸上的巴掌,让他倍感羞辱。
  陆起宣紧咬着牙关,他想上前追过去,可走了几步却又止了步子。
  他的手撑在一侧的老树干上,眼瞧着陆起淮离去的身影,眼中对他的那股子恨意却是再也遮掩不住。
  …
  文渊馆。
  陆起淮负手立在轩窗前。
  外头明月高悬,而屋中却未曾点半支烛火,黑暗中的一道身影轻声说道:“陆家的这两位公子太不识好歹,竟然敢对您用那样下三滥的手段…”等这话一落,他是又跟着一句:“您今次实在是宽容了。”
  “不过一些黄口小儿,没什么大碍…”陆起淮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外头的夜色看去,他的指腹仍旧磨着手上玉佩的纹路,口中也只是无情无绪的一句:“何况陆家于我总归有几分情谊在,今次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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