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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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老师你应该去参加电视台的《非常了得》节目啊,拿下大奖肯定没问题!”艾小美一脸俏皮的模样,“嘻嘻,到时候你一定带上小女子我啊!”
  “对对对,也带上我,不是说可以带两个人吗?”杜英雄也跟着起哄。
  “呵呵,瞅你俩说得这个热闹,好像咱去定了似的。哪有那么简单,国内最优秀的微表情专家‘姜老师’都有出错的时候,何况是我啊!”韩印见俩孩子说得欢乐,便也来了兴致,“有机会还是你们去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小窍门。其实解读一个人是否说谎,最具有判断意义的,往往是你第一次开口时他的反应。大多数说谎者初始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安慰动作,比如有人抿嘴唇,有人舔嘴唇……女生大多会有一个整理前额刘海的动作,或者稍微侧头避开视线,去整理耳边的发梢;男生如果是背着台词上来的,回答问题前往往会有一个轻微的垂头动作,用咱们常说的话叫‘低头略做沉吟’,其实是在大脑中复述记忆。当然这不是一成不变的,具体解读要看当时的情景,就如我刚刚提到的‘视觉阻断’,如果突然遇到悲伤的话题,也会出现相似的动作。但从陈辉描述案子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一点也不悲伤,反倒是蛮享受的。”
  第九章 凶手凶手
  玉山街道办一行,确认了奸杀案的存在,并且局长周海山系当年办案人之一,证实了这两点,韩印和顾菲菲觉得是时候探探吴斌的口风了。毕竟没有吴斌支持,奸杀案的真实案情很难完整地了解到。他们深信,如果能够彻底洞悉早年的案子,一定会给眼下的“4·7”案,带来关键性突破。
  不过他们在刑警队并未找到吴斌,问专案组其他警员,都表示不知道他的去向,而打他手机竟然也提示关机了。这实在太反常了,这个下午在吴斌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刑警队等了好一阵子,一直未见到吴斌的身影,无奈之下,众人只得先回招待所再做打算。
  次日一早,众人上车准备去刑警队,坐定之后才看清司机竟是挂着一脸倦容的吴斌。
  吴斌并不急着发动汽车,他转过头视线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眼神中不知为何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吴队,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请你放心,我们绝对值得你信赖。”韩印感觉到吴斌此刻正陷入某种困扰当中,犹疑不定,便以诚恳的口吻试探道。
  也许是被韩印打动,吴斌紧绷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随后,娓娓道出他反复思量挣扎了一夜的决定。
  原来,昨天下午,吴斌到市局附近的几个经营手机和手机卡的小店试着调查,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出售给纵火者手机卡的人,没想到竟很顺利。据一家小店的店员说,那个手机卡是他早晨开店做的第一笔生意,所以对购卡者有些印象。但让吴斌大感意外的是,店员对购卡者外貌的描述,竟然与局长周海山非常相像,联想到局长在勘查现场中途匆匆离去,吴斌不得不将档案室纵火者与局长联系起来。可是局长为什么要烧毁档案呢?他又和凶手所做的第三起案子有何关系?吴斌费力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是触犯法律的事件。
  局长周海山不仅在市局根基深厚,而且还兼任副市长,与市里领导关系甚密,甚至省里都有他的关系网。这样的人物即使吴斌手里掌握有对其不利的证据,短时间内恐怕也很难撼动他的权势。这就让吴斌必须做出决断,是顺着这条线继续调查局长,还是如局长所想稀里糊涂了结失火事件。前者可能令他丧失多年来奋斗所得的一切,而后者严重触及他作为一名警察的道德底线。就这样,大半个下午,以及随之而来的漫漫长夜,吴斌一直在前途与道德之间徘徊、挣扎,是选择对犯罪置若罔闻,以前途为重,还是选择做一名问心无愧的好警察呢?
  令人欣慰的是,吴斌最终选择了后者。这就要讲究方式方法了,他深知以他一己之力很难深入触及局长的犯罪本质,只有依靠支援小组的力量,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好自身,从而保证使命最终完成。
  吴斌的态度,正是韩印和顾菲菲想要的,随即两人向吴斌通报了最近掌握的奸杀案的相关调查信息……
  老档案室被烧,使得有关奸杀案的所有资料记载全部被“销毁”,想要了解具体案情,恐怕只能靠当年参与办案人员的口述了。问题是局长周海山纵火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专案组方面对案情做过多了解,所以眼下只能暗度陈仓,低调行事,不能让周海山感觉到压力,以防其生出更多事端,使得调查的切入点难以把握。
  能对案情有全面了解的,一定得是核心办案人员,如果当年的凶手是被冤枉的,那么这是周海山的个体行为,还是整个核心调查层的集体行为还不好说。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难办了,如今在“死无对证”的情形下,没人会愿意为当年的冤案负责。而这还是后话,只是难点之一,首先要解决的棘手问题,是要搞清楚当年核心办案人员的名单。
  由于不能大张旗鼓,经过吴斌和韩印以及顾菲菲讨论之后,决定先由周海山的背景资料入手。他们调阅了周海山的工作履历,发现1979年时,他正服务于市局的“大要案队第一小组”,由此推断白秀云被杀一案,很可能就是由这个要案一组主办的。随后,韩印他们又调阅了长田市公安局的“史志年鉴”,从中找到了当年要案一组的人员构成名单。
  看到这份名单之后,吴斌一脸错愕,看起来名单中的某个人可能和他有些渊源。
  “怎么,有你认识的人?”韩印看到吴斌的表情变化,随即问道。
  “对,我师傅也在其中。”吴斌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说,“他是刑警队的老队长,已经退休多年了。”
  “你们关系怎么样?”顾菲菲插话问。
  “情同父子。”吴斌干脆地说。
  “那就好,既然他和你有这层关系,又没有什么地位官阶的顾忌,咱们去做做他的工作,也许他会愿意讲出真相的。”顾菲菲接着说。
  “这个……这个……恐怕不太好办。”吴斌拖着长音,支吾着说,脸上表情显得很为难,“我师傅患了淋巴癌,已经到了末期,现在住在医院里,据说时日无多。这个时候为这种事去打扰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啊?”
  顾菲菲是急性子,眼见吴斌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便有些着急,但话刚要出口,却被韩印一个眼神制止了。
  去不去向老队长问话,只能由吴斌自己决定,案子调查的困难再大,终归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因为这次谈话刺激到老队长,加速他过世的时间,或者让他“走”得不够安详,那对与之感情深厚的吴斌来说,会一辈子良心难安。所以这个时候,吴斌做出任何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外人不能要求他做什么。因为终究那份痛苦是由他来承受的,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看吴斌自己的选择。
  吴斌抽出一支烟,默默点上。屋子里静极了,大家都不出声,齐刷刷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抉择。一支烟燃尽,吴斌使劲将烟屁股捻灭,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去肿瘤医院!”
  长田市肿瘤医院,特护病房。
  吴斌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师傅正拉着师母的手在聊天。师傅今天的精神头看起来很不错,不知说了什么,师母一直抿嘴笑着,吴斌准备推门的动作骤然停住了。师傅这次又住院,医院方面表示病情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阶段,让家人提前做好相应准备。像眼前这样聊天的机会,对师母来说只怕不会太多,吴斌实在不忍打扰他们。
  犹豫再三,吴斌还是狠狠心扭开门把手,推门走进病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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