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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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了一番后,便将试卷收拾了起来,等着出第二场的考题。
  第二场考的是官场应用文写作,什么判诏表诰都是这一场考的,还要考一部分大越律,今年的会试不同的是,竟然增加了一道案例题。
  这就要看考生实际的分析应用能力了,有些死记硬背的考生可能会扣脑袋,但对接触来说,还不成问题。
  这场他做得略快,全部题做完后,竟然还有整整一天时间。干坐着是最难熬的,周颐便把所有的试卷都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其实这也就是求个心安,科举考试不能在答题卷上修改,就算不小心滴了墨迹这答卷也算是废了,所以周颐就算检查出来了,也没法改。
  不过好在他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因粗心大意出的错误,比如该避讳的地方没有避讳啦……其他内容上的他自问已经竭尽所能了。
  而坐在周颐对面的国舅爷这会儿已经彻底阉了下去,既掉眼泪又流鼻涕,进考场前像个高傲的公鸡,这会儿却成了死鸡。恹恹的低着头,要不是时不时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周颐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冻死了。
  何必呢,又不答题,偏要来受这个罪。
  周颐无语的摇摇头,等着第三场放题,和乡试一样,第三场考的是策论和诗赋,策论就像我们现在写的申论一样,题目是关于社会的热点问题。
  这次的策问题拿到后,却让个周颐吃了一惊,因为题目竟然是:“论如何杜绝流民。”
  周颐默然,看来流民问题确实很严重了,否则这样的问题不会拿到考场上来。流民怎么来的?除了自然灾害或是战争,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
  而兼并土地的大头是谁呢,就是那些世家贵族,达官贵人,追根溯源,想要解决流民,就要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而达官贵人为什么会拼命的兼并土地呢,因为他们不纳税啊,这是无本的买卖,不赚白不赚。
  想要解决问题也简单,那就是对这些人的土地也征税,而且要征重税!
  可这不是扯淡吗!裁判员是这些人,运动员也是这些人,他会给自己发红牌?
  周颐摇摇头,准备将这个写法去除,他这么一写,那些考官作为既得利益者,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说不定因为这篇文章触到了他们的神经,认为他是一个反骨仔,直接将他罢黜也有可能。
  等一下!周颐忽然灵光一闪,这主考官出这样的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隐藏的改革者,想要改一改现在的土地政策?
  那他写不写?周颐犹豫不决。
  写了,也许可以正对考官的胃口,那他这次的名次可能会很好。但坏处也是很明显的,若这考官真是一个隐藏的改革者,他的这篇文章绝对会对对方奉为知己,到时候一定会被绑上战船,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万矢之的。
  不这么做,写一些常见的恭维话,可能策论会沦为平庸。
  周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写,他前面考得不错,过会试肯定不成问题,就算策问看起来没甚出色的地方,对他整体的名次影响也不是太大。
  他现在无立锥之地,巴巴的去出这个风头,只怕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管他呢,他考试只是为了求官,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是不想了吧。
  打定了主意,周颐很快的便想好了如何下笔,刷刷刷的写起来。
  考场内,由于很多考生准备的不够充分,许多人都冻病了,特别是最后几天,满考场都是吸鼻涕的声音。
  “吸溜……”
  “吸溜……”
  周颐听了想象那个画面真是一言难尽。
  而至于周颐对面的那位螃蟹国舅,早就在几天前发了高烧,那些考官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他抬出去了。
  周颐至今搞不懂那孩子的脑回路是咋回事,进来一个字没写,就见他花式被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抬出去的时候,那家伙还是哭着的,嚷嚷着什么:“不能出去,不然就没零用钱了”云云,看来真是被冻坏了脑子。
  这时候大家的身体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好些人都是靠一个硬气在撑着,特别是那些冻成狗的人,呆在考场的每一刻都不亚于受酷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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