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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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知意端着酒瓶,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你热也好,冷也罢,笑也好,哭也罢,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屋子里一室寂静,谁也没再说话。
  两人对视着,她恨不能将所有感情投射在目光里,他试图看清她的真心。
  良久,陈声的手抚上了自己面前那瓶酒。
  “路知意,你的谎话说得太多了,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吧?”
  “听过。”
  “一而再再而三说谎,你觉得还会有人信你吗?”
  “那你信吗?”
  她问得很轻快,目不转睛盯着他。
  陈声的手握紧了酒瓶。
  “我怎么知道这次还是不是狼来了?”
  “那你试试看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笑了,“我怕了你,要还是狼来了,空欢喜一场,后头还有三年苦日子等着我,我怕我熬不过去了。”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带着点笑意,苦笑。
  连日来的冷淡皆是面具,此刻被她摘了去,生也好,死也罢,横竖是一锤定音了。
  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试图回想,却总也记不清了。
  起初是恨她,恨自己意气风发二十年,一头栽进她的大坑里,爬都爬不起来。被骗了,被忽视了,被抛弃了,被冷眼旁观了,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可怒火再烧,也不可能一直烧下去。
  他没那么多精力去牢记这种刻骨铭心的恨与痛,久而久之,不得不承认,他的恨不过是来源于爱。
  仍盼着她追上来。
  仍盼着她道个歉。
  仍惦记着她的政审走不通民航系统,所以千方百计来帮她开个路。
  她那么执着于当一名飞行员,总会顺着他的足迹跟上来吧。
  可她那样对他,他凭什么不要自尊去帮她?
  以德报怨,这不是他陈声的原则。
  所以他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不是为了帮她,是掐准了她的七寸,等她走投无路,一路跟过来,他可得好好磋磨磋磨她。
  打蛇打七寸,他以为他掐住了她的命脉。
  哪知道她来了,他才发现是她逮住了他的七寸。
  飞扬跋扈小半辈子,还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哪知道二十岁那年遇到她,旦夕之间有了致命短处。
  他的短处,叫路知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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