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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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白有些稀奇地回头看他:“我快点?我什么时候说要带着你上路了?”
  鲛人少年彻底蒙圈:“你不带着我,我怎么活?在这山上呆一夜,明天我就该硬了……”
  谢白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哦是什么意思?!带还是不带啊?!”他丧着一张脸抱怨:“你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
  “不是人哪来的人性。”谢白随口把他打发掉。
  他举着罗盘在这一片山顶来回走了几步,盯着罗盘上复杂的盘面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定下了鬼门的位置。刚好这一番休息让他稍微聚了些灵,可以支撑他再连开几道灵阴门。
  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打算把这鲛人少年丢在这山顶上,毕竟这少年多少知道些零碎的情况,留着或许有用。
  不过这想法鲛人不知道,他是真担心自己被扔,于是双眼一直死死盯着谢白的一举一动,双手手指无意识绷得紧紧的,一副“伺机而动”的模样。
  就在谢白祭出黑雾开了一道灵阴门的瞬间,那鲛人少年二话不说,一个猛扑便死皮赖脸地抱住了谢白的右腿。
  谢白:“……”
  一人一猫还有一只鱼形腿部挂件,马不停蹄地连穿了好几道灵阴门,中间又养精蓄锐休息了小半夜,终于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到了谢白此行的最后一站。
  从最后几站起,他们所停留的地方便只有山和雪了。唯一的区别是山高山低,雪厚雪薄。
  这最后一站所在的地方便是一处山脉的坳处,满山的白雪皑皑,到这里却突然断了片,横出来一片突兀的长着稀疏草木的石台。石台上有一层浅浅的像青苔一样的草皮,因为沾了很重的湿气的缘故,草皮滑得很,一不小心就容易踩个跟头,直接从石台上滑落下去,坠入深谷。
  鲛人少年在最后一站落地之后,终于不再死乞白赖地扒着谢白了,他生平头一次尝试着把鱼尾化成人腿,又用鱼鳞化成一套不伦不类的衣服套在身上,颠颠地跟在谢白身后。
  他没用脚走过什么路,再加上这石台上地滑的缘故,走得战战兢兢,磨磨蹭蹭。
  谢白看了他一眼就不太想看第二眼——一个肌肉不少,个头也不低的人,就算脸再少年,走成小脚内八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十分有碍观瞻。
  这石台上有一间小棚屋,简陋至极,勉强能避避风雨。
  谢白沿着屋子查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领着鲛人少年进了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屋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啊,显然是陷阱。”鲛人嘴上这么说着,结果进屋却发现这屋里除了墙壁,就只有一只棕黄色的蒲团,和外面一样简陋。
  鲛人少年在踏进屋里的瞬间就改了话音,“这种破地方简直连陷阱都没处布置,还是进来呆着吧。”
  因为这屋里虽然简陋,却比屋外暖和多了,明明是最简单的茅草木枝堆搭成的最简陋的屋子,却莫名温暖极了。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简直散发着“人间天堂”一样的光。
  猫是最通灵性的,但小黑猫进屋之后却半点儿没有怯意,从谢白怀里蹦出来之后咬着谢白的裤脚,硬是把他拽到了蒲团上坐下,而后四叉八仰地摊在谢白盘坐的腿上,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可见它虽然一路都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还是趋暖怕冷的。
  谢白身上结的霜终于开始一点点化开,顺着手腕流到手指尖,一滴滴随着谢白垂着的手指悬在指尖,又很快被他的皮肤吸收进去。
  之前他读取鲛人脑中画卷的时候,手上还裹着黑雾,这是头一回揭开来。
  鲛人看着他会吸水的皮肤有些好奇,蹲在旁边,跃跃欲试地想伸手碰一碰。
  谢白皱了皱眉,出声提醒:“我手没覆物,你碰了轻则皮肉灼伤,重则烂至根骨。”
  鲛人:“……”
  他一脸讪讪地收回了手,蹲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地躺在了地上,打了两个滚道:“你要找的那个谁跟我们的伽耶有关系么?不会就是他吧?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这屋子会不会是他待过的地方?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鲛人就跟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喋喋不休,接连甩了一串问题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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