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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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纪筝听闻并没当回事,待到这事闹到第三天, 那些个明长暮的军状书莫名在兵部正堂夜里飞了三天,纪筝突然悟了。
  顾丛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按照这种狗血书的通常规律, 不见尸体的一律判断为没死透!
  武安侯确实该死, 但顾丛云纪筝不知道, 他不敢去多想,牺牲儿子钓出老子,顾丛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弃子, 远非原书给他定下的归隐江湖, 逍遥自在的结局。
  纪筝坐立不安了半日,决定去见见这鬼, 至少了却他心愿, 逐他离开。
  当日夜色一沉下来, 禁军如影,悄无声息地将整个侯府包围起来, 仅留了一道口,方便顾丛云逃脱。
  只要对方不动手,今夜便不动干戈,这是圣上下达的死命令。
  纪筝走的是侧门。揭了封条,偌大的府邸寂静一片,荒草狼藉将昔日的繁华气派掩盖的干干净净。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侯府, 不复上次来时的清廉干净,丝绸瓷器金宝财物,黄的绿的白的,打翻碎洒一地,仆人来不及带逃的,全被一纸封令永久地葬送在了这里。
  侍卫不放心,护送着他一路往里走,直到走到最靠里的一个院落,纪筝甫一推门,脚步猛地一顿,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带上门。
  圣上?
  你们都出去。
  圣上此处是顾三公子旧居恐怕阴气最
  朕说出去,退后两里,全都退到侯府外面!
  这些侍卫全被明辞越挑换过一遍,绝对服从,如乌云影般又从他身后消失。
  纪筝额角跳了跳,再一次屏气凝神推开门。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屋内的暗那是一个凝固住时间的屋子,深冬厚重的棉被掀开着半边,没化冰的木桶搁置在一边,地上还滚躺着墨砚,窗上厚厚一层灰,隐约透出两个带着墨痕的手印,一大一小,紧紧交叠,桌上的昂贵的书画皱成一团,洁白的纸面上拉出了长长几道墨痕,像是被践踏过的雪地,又像是被任意玩弄,蹂.躏的雪白胴体。
  纪筝瞳孔猛地一缩,迅速转头。
  那个酒后暧.昧狼藉的夜,那些记不甚清的潮色细节,晚了数月,沿着长长的神经回路,全部奔袭而来,让他全身麻痹僵硬,让他被自己的荒唐放.荡掩埋吞噬。
  被无限放大的感官错觉,甚至让他觉得这空中弥漫不散的,还有酒的醉香,和他俩纠缠在一起的喑暖含混味道。
  原来在他俩离开后,这顾三公子的屋子就没有清理,没有打扫,永远保持在他离开时的模样。
  顾丛云进来过吗,为什么不收拾?就因为自己暂住过一夜,他对这屋子嫌弃厌恶到了这般地步?
  纪筝沉浸在这情境中半晌,险些忘了来这的目的,直到窗户那丁点透光的手印处,印出了屋外院门口的一个身影,打着灯笼,走路飘忽,月光下投在墙根的影子细长,远没传闻中的那般可怖,一看就是个活人。
  纪筝微微定下了心神,准备等顾丛云自己进来再谈。
  谁知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自后贴上了他的面部。
  外面的人影是顾丛云,那这个是?
  真的闹鬼?
  侍卫就在外面!他想也未想,第一瞬间的惊恐根本无法遏制,让他刹时就要叫出声来!
  我,我,是我。那声带哑坏得根本就不像活人的,但纪筝却猛地反应过来。
  他是大燕高高在上的皇,所有人都在他面前称臣,称奴,只有顾丛云,他只称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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