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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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刻,明辞越像是忽然清醒,把手脚头都克制地缩了回去,乖得犹如犯了错的孩童,平平地像是在睡棺材板,又迷迷糊糊地沉吟几声。
  纪筝叹了口气,这种场景,两个冤家对头合葬一棺,也不过如此了。
  他见明辞越睡得难受,便自己动手,把他的手,脚重新搭回自己的身上,男人梦里也很上道,即刻缩紧,把他锁进。
  一晚,就这一晚。
  纪筝这会儿倒学会害臊了,悲叹这可不算他主动的,寻常叔侄也不是不可以,阴曹判官不能记他账上。
  于是他把伞放下,夹在二人中间,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荫,遮拂下来,盖住了两个紧紧相挨的头,这下天上玉皇,地上伦常,地下阎王都看不见他们了,只有他们两个,悄悄的。
  这夜他久违地做了梦,梦里九个大太阳将他团团围住,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他挽弓搭箭,可射掉一个,又长出一个,气温越来越高。
  该死,根本she不完!
  翌日清晨,待纪筝醒来,身旁的人已经消失了,坑陷的痕迹还在,余温早已散尽。伞被收叠好,放在床头。
  纪筝收拾好出门,第一件事就是黑着脸指挥着原明上房顶,把那个漏洞给赶紧补了。
  原明跳上房顶,不一会儿探出头来,这么大的缝,里面全湿了,圣剩哥儿昨夜是怎么睡的啊。
  纪筝:
  纪筝继续黑脸:有伞,屋里有伞。
  原明又茫然:自己撑着伞睡?睡着了怎么撑伞啊?
  纪筝不回话,冲他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恰巧明辞越循声从正堂穿过整个院子走过来,早。看上去真像是在自己的房间正经老实,一夜安睡。
  纪筝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两人重新回归恭敬有礼的距离。
  他能看出来明辞越有了明显的改变,青碴打理干净了,乌发利落了,并且那唇,不再是瘆人的惨白色。
  反观积水倒影里的自己,两个黑眼圈,眼神呆呼呼地发直。
  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猜想,昨夜可能是明辞越三年以来的头一个安稳觉。
  用完早膳,小医士过来跟纪筝小声传,还有几家给京城贡茶的商户想请他过去,不过贾万山又递了请帖,说是应上次的约定,邀他去藕香楼吃酒,末了小声跟上一句,这次还是贾万山的出价最高。
  明辞越拿软布拭了拭嘴,没有要打扰阻拦的意思,悄无声息从餐桌旁离开。
  纪筝想了想,还是狠下心叫小医士打发了他们,自己轻着脚步跟随明辞越回了他的屋,看看他想干些什么。
  明辞越立在桌旁,背对着门,似乎没察觉到他的靠近。
  那桌上纸笔墨砚一应俱全,纪筝只是远远望一眼就不禁又生出许多感慨。
  明辞越的一笔瘦金小楷写的极为瘦劲俊逸,当年京城不少豪门士族家也曾为他一字豪掷千金,连原主和顾丛云幼时伴学时,临的都是他的字,只是顾丛云学出来了,他没有。
  而今即便蒙着眼,那字仍不减当年半丝风采,只是明辞越需得拿两块镇纸上下夹着,才能写出一排整齐干净的字。
  写几个字,挪挪镇纸,写得极慢,时常将墨点甩到白净的指尖上。
  纪筝最厌到这种场景,还是走上去强硬抽了他的笔,要写什么?你说我写,别嫌弃。
  他的本意是替明辞越代劳,快点写完,谁知明辞越也不跟他客气,从身后绕过一只臂,紧挨着他的手,在上方握住了笔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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