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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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俊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微笑着将其揣进怀里,之后便将管修拉到一旁,轻轻地在管修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管修听得眉头紧皱:“小世叔,您放心吧!我会照办的!”
  “嗯!”潘俊拍了拍管修的肩膀道,“就送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吧!”
  管修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了车里。车子发动,潘俊一行人望着管修开着车缓缓离开,直到管修的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潘俊才带着欧阳燕云和时淼淼二人上了马,一路向南而去。再次回到他们之前救过那个女孩的村子之时,村子早就空空如也,所有人似乎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潘俊见天色已晚,便在老人家中住下。是夜,潘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不停地回荡着庚年所说的话。一个月之前潘俊的生活还异常平静,可是自从他去见了冯万春之后,所有的事情便开始如洪水猛兽般地向他猛扑过来。
  起初冯万春只是告诉他那驱虫家族的秘密关系着所有驱虫师的命运,而如今听了庚年的一席话之后,潘俊隐约觉得这个秘密也许关系着国家的兴亡。他实在无法安睡,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外面的月光很亮,月光如华地洒在对面的房顶上,如同下了一层厚厚的霜。
  潘俊披上衣服,盛夏之夜,外面的夏虫烦躁不安地鸣叫着。他走出屋门见一个人正痴痴地坐在一旁的磨盘上注视着前方,他一眼便认出那个人是欧阳燕云。
  “燕云……”潘俊小声地说道。
  燕云扭过头冲着潘俊微微地笑了笑,但燕云始终是一个不会掩饰感情的女孩,满心的落寞都如实地写在了脸上。
  “是不是因为子午?”潘俊坐在燕云旁边开门见山地问道。这话一出口燕云沉吟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潘哥哥,你会不会弄错了?”燕云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望着潘俊,虽然她心里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但依旧希望能从潘俊的嘴里听到那句话。
  “傻丫头,其实我和你一样,起初根本不相信子午是内奸!”潘俊叹了口气,“或许是不愿相信他是内奸吧!”
  “但是……”燕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把子午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却没想到最后真的是这样。”
  “好了,傻丫头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潘俊站起身来伸了伸腰,忽然感到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强忍着痛楚,唯恐被燕云看出来。
  “对了,潘哥哥,有件东西是子午让我带给你的!”说着燕云将一封信递给了潘俊,“他让我将这封信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亲手交给你,说信里面的内容可能对你有用!”
  潘俊接过那封信,拍了拍燕云的肩膀,极为勉强地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回到了屋子中。刚一进屋潘俊便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昨晚上高烧不止绝不是因为风寒,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种感觉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靠在墙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从头顶上落下来,身上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钻蚀一样难受。片刻工夫潘俊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他蜷缩在炕上,身体剧烈抽搐着。这种感觉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慢慢消失了,此刻潘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他不停地喘息着,然后点亮煤油灯,展开子午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子午的信只有短短几句,然而却看得潘俊心惊肉跳,他此刻有些后悔,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只希望能早点儿赶到安阳。想到这里潘俊将那张信纸放在灯火上,信纸很快便在火焰中化做了灰烬。潘俊长叹了一口气,将从庚年手中取来的那把所谓的河箱放在蜡烛前面。
  这盒子做工极其精巧,潘俊凑到灯台下细观之。这木盒之上画着数十个黑白圆圈,细数黑色圆圈二十个,白色圆圈共有二十五个。看似毫无规则地排列在这盒子的四周。潘俊将盒子翻转过来,这盒子的下方亦是由黑白圆圈组成,不过较之上面则要规则得多,此面亦是黑色圆圈二十个,白色圆圈二十五个。潘俊望着这两幅图不禁心中感叹这盒子制作者的良苦用心。这盒子其上为洛书,其下为河图。其中涵盖五行、星象、阴阳之变化。
  但是如何打开这个盒子却又让潘俊犯了难,虽说看透了这盒子之上图案的意思,可如果说开启这盒子恐怕还有些难。潘俊望着那盒子出神,片刻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用手指在盒子上的黑白圆圈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只听那盒子中传来“咔嚓”一声响动,潘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谁知未等他的笑容完全消失,忽然一把细小的钢针从盒子上的小孔喷射出来,直至潘俊面门。潘俊连忙躲闪,那枚钢针擦着潘俊的额头飞过,钉在他身后的墙上。潘俊静待片刻见那盒子似乎没有再次发出暗器的可能这才缓缓扭过头,之前那钢针已经没入墙中大半,只留少许露在外面。
  烛光下那钢针身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晕,应该是淬了毒药。潘俊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小心翼翼地将那根钢针从墙里拔出,此时他才发现原来那钢针足有一指长,比青丝稍粗,但却比青丝坚硬得多。
  潘俊暗叹这盒子里的机关着实厉害,如这般细小的钢针也能被弹射进墙里。见天色已晚潘俊也渐渐有了些许睡意,他将木盒收拾停当放在一旁,之后便和衣而卧。
  在隔壁的房间燕云依旧无法安眠,她一直在床上辗转,子午悲怆的笑意始终浮现在她的脑海深处。
  “燕云姐,对不起!”只是几天的时间子午便消瘦了许多,他被龙青关在北平城外北面一个废弃的仓库之中,这个仓库平日里是龙青一伙人用来存储洋酒和走私一些军火的地方。
  将地上的两个大木箱搬开后掀开地板,下面便是一条通道。这原本是一个酒窖,龙青从小家境贫寒,成了大混混之后唯恐别人在后面说三道四,于是对于洋货倍加推崇,虽然有些附庸风雅的意味,但他却并不觉得。尤其是对于洋酒更是情有独钟,因此才在这个仓库中修建这么一个酒窖,当潘俊问他是否可以将一个人藏在一个隐秘之处的时候,龙青便立时想到了这个酒窖。
  在酒窖之中有一个小屋,铁皮包成的木门紧闭着。龙青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子午正躺在床上,龙青闪身让燕云进去之后,自己则关上铁门站在外面和几个手下抽起了烟。
  子午听到有动静便立刻起身,当他见到欧阳燕云的时候心里猛然一沉,连忙将脸别到身后。
  “子午,潘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燕云走到子午身旁说道,子午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枕头下面。
  “那个一直将我们的行踪告诉日本人的是你?”燕云见子午不说话又接着问道。
  这时子午忽然“霍”地从床上站起来,“扑通”一下跪在欧阳燕云的面前:“燕云姐,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欧阳老伯!”
  燕云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漆黑,她扬起手重重地打在子午的脸上。子午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然后又立刻跪好低着头道:“燕云姐,如果你打我能消消气的话,那你就打死我吧!”
  燕云再次扬起手,但看到子午的样子却将手缓缓地放下了,冷冷道:“子午,我真的看错你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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