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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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和嫂子正青春,他们已经有了溹儿,迟早也会有儿子的。”徐枫淡淡说道:“你们若给我定亲,我就出家做和尚去。”
  魏国公夫人气的脸都白了,“做和尚?你不是要杀倭寇为沈今竹报仇吗,怎么舍得放下手里的战刀?”
  徐枫说道:“做和尚也能杀倭寇,倭寇畏僧兵,胜过畏大明军队。”
  言罢,不等魏国公夫人有何反应,徐枫径直出了门,披上一个黑熊皮缝制的大氅,外头已经开始下雪了,细雪落在黑色的熊皮上,等他走出二门外,大氅上已经是薄薄的一层雪了。
  “八少爷,您不回去休息吗?”小厮见他前行的方向不对,赶紧说道:“您许久没有回家,忘记自己院子在那里了吧,要往左边走呢。”
  徐枫说道:“不回去了,备马,我要出门。”
  满院的大红灯笼散发着喜庆之气,可是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哪怕是母亲的逼问,也没使得徐枫的心情有一丝波澜,自从沈今竹在悬崖边消失,他就觉得和整个世界都有了隔膜,所的一切似乎都无关紧要了,他心中从此没有了悲伤,也没有欢喜,他很像学《西游记》里头的孙悟空,去九泉之下找地藏菩萨,找生死判官,抢夺生死簿细看,沈今竹的名字到底写在那里,如果是生,人在那里,如果是死,他就把沈今竹的名字划掉。
  可他一介凡人,看不了生死簿,只能通过杀倭寇来倾泻对天地不公的愤怒。三年了,沈今竹都杳无音讯,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可是在从踏入金陵城的一刻起,他脑子里满满都是关于沈今竹的回忆,他骑在马上看着这座城市,似乎每一处都有她的身影,可等他细看时,人却不见了,那股心里的失落如凌迟一般切割着他的心,犯人凌迟一千刀可以斩首结束痛苦,可是他心里的凌迟却永远不会停歇。
  回到瞻园,这股感觉就越强烈,徐枫逃也似的骑马奔出了这里,在徐府街上驰骋,很快到了朱雀桥上,再过几个巷子,就是乌衣巷沈家了。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青梅竹马恋,海宁潮头断肠人。徐枫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乌衣巷,扯着缰绳沿着秦淮河走去,马蹄踏着在细雪之上,走着走着,骏马老马识途似的在一处酒肆下停步,徐枫抬头一看,“烟雨楼?”
  还是逃不过去啊!徐枫苦笑着摸了摸马脖子,“你也记得这里啊,以前经常和她来吃烤猪蹄,喝酒。”
  徐枫下了马,像三年前一样,叫了一盘先卤后烤的肘子,一坛梨花酿。
  那店小二一愣,说道:“客官,我们这里没有这个菜,您点其他的吧。”
  徐枫说道:“怎么可能没有,这是你们烟雨楼的招牌啊。”
  就在这时,掌柜的过来了,解释说道:“客官,您很久没来吧,三年前确实时兴过吃先卤后烤的猪肘子,但仅过了半年,这股风潮就淡了,开始时兴生吃河豚,客人们不点,我们烟雨楼好久没有做这道菜了。您今日想吃,我们烟雨楼有卤好的猪蹄子,给您现烤就是了,不过味道肯定不如以前,您还要不要?”
  “要。”徐枫说道,聊胜于无吧。
  掌柜笑道:“今日也是巧了,三楼有个和您差不多年纪的小郎君也点了这道菜,看来你们都是我们烟雨楼的老主顾啊。”
  还其他人吗?徐枫将话听进去了,他上了三楼,远远就看一个高大的少年喝的伶仃大醉,还发起酒疯,那少年脱掉身上的狐裘,仅穿着一件单衣,对着空气嘿嘿傻笑,说道:“今竹,我认赌服输,不就是脱衣服横渡秦淮河嘛,小菜一碟。”
  言罢,那少年扯下单衣,只穿着一件皮裤,从窗户上纵身一跃,跳下冰冷的河水里。
  ☆、第87章 旧情敌画舫巧相逢,谋复仇吴敏除祖母
  曹核被一阵冷风熏得醒过来了,他醉的头晕脑胀,都懒得睁开眼睛,闭着眼叫道:“大冬天的开什么窗?关上!”言罢,曹核在床上打了个滚,蒙上被子继续睡着,才将头缩进被子里,他就闻到一股可怕的靡香,夹杂着女人的胭脂花粉、还有隐约的汗酸味以及一些莫名其妙味道,曹核遇到北风的肆掠都迷迷糊糊的,此刻闻到这种怪异的靡靡之香,顿时心生警惕,噌地从床上跳起来。
  窗户依旧是开的,北风裹着细雪飞到房间,直扑到曹核赤【裸的身体上,精壮的身体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曹核彻底清醒了,他打量着房间的摆设,妆台胭脂,画屏琵琶,香炉插瓶、桌围引枕,无处不精致,塌下还整齐的摆放着两双高底红绣鞋!
  曹核瞪大眼睛,希望能够找到什么东西来推翻他的判断,目光落在鸳鸯戏水的床帐上,帐子上鸳鸯交颈,鱼水合欢,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人形鸳鸯以各种诡异淫【靡的姿势戏水缠绵,还真是大开眼界。但此时曹核无心欣赏,更无意评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此处应该就是妓坊了,他最后的记忆是在烟雨楼喝醉酒了,然后——然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赶紧蹲下身来——难道?呜呜,我的处男之身啊!难道就这样被妓【女夺走了吗?曹核用被子捂住身体,又嫌弃被子味道难闻脏污,更觉得恶心,一脚踢到了床下,冒着害冷四处翻箱倒柜想找点布片遮羞。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曹核赶紧打开衣橱的门,这门恰好能遮住他的腰部以下,来着居然是个高大的男人,他手里还端着一大海碗的汤药,说道:“已经醒了?正好,把这碗药喝了吧。”
  此人瞥见曹核光溜溜的身体,顺手将自己身上的熊皮大氅脱下来甩过去,“这里都是女人的衣服,穿我的吧。”
  “徐枫?”曹核顾不得其他了,将还带着徐枫体温的熊皮大氅裹在自己身上,光着脚跑过去仔细打量着徐枫,“三年不见,大变样了啊,你——”
  曹核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本来要拍着肩膀和对方叙叙旧“情”的——情敌的情,可是,曹核猫炸毛似的大声叫道:“你这个登徒子——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徐枫一愣,想起军营里那些荤段子和龙【阳之好的传闻,立刻明白过来了,顿时面色铁青,将药盏往案上重重一搁,说道:“我和你打了好几场架,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在烟雨楼喝醉了发酒疯,脱了衣服到处乱扔,还从三楼跳进了秦淮河,幸亏河水还没结冰,否则你此刻就要躺在棺材里了,恰好这艘画舫经过烟雨楼,我请了船上的水手把你捞上来,天气冷,来不及送你去客栈了,就干脆在画舫xie。”
  曹核脑子喝断片了,徐枫这么一说,他隐约记起来了一些,依稀记得吃猪蹄喝酒发疯跳水一事,但是被徐枫撞见救起一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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