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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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今竹暗道,你是没见诚意伯府她那个双胞胎瘦马姐妹呢,真是国色天香,如今是伯府的福星,取名叫做刘还珠,她的出现粉碎了刘家“洗女三代”的传言,如今刘家的男人基本都起复做官了,按照当年和沈今竹的约定,一直没有再来海澄县骚扰峨嵋。
  刘家洗清了嫌疑,但是亲家崔打婿坚持要求女儿和离,并拒绝把外孙女还给刘家。奇怪的是刘家对于孙女的抚养权做出了让步,并没有闹上衙门,打这一门必胜的官司。如今和离回家的崔氏带着女儿在父兄的庇护下生活。
  远远看着峨嵋和智百户并辔而行的背影,如一对神仙眷侣般,形影单只的沈今竹有些眼热,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自嘲似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回到日月商行,立刻被淹没在账本的海洋里,也就无心理会自己心底的那点小遗憾了。
  到了掌灯时节,店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居然是曹核带领着一队锦衣卫投了店,海澄县衙门的衙役们跟随着锦衣卫四处张贴悬赏告示,赏银一千两捉拿逃狱的朝廷钦犯,上头画有小像,是以前的两淮盐运使,被群参贪污*,庆丰帝下令锦衣卫彻查此案,锦衣卫将此人押解上京途中,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劫了囚车,不知所踪。
  随着海澄县的繁荣开放,每日各国商船出没,这里也成了逃狱跑路的胜地,各种悬赏告示见的太多了,沈今竹是知道这个两淮盐运使的,两年前她和何氏在扬州被大雪断水路,去了沈三叔老丈人何大员外家落脚,那时何大员外刚将还是瘦马的刘还珠买下来,原本是打算送给这个盐运使当暖床的,被沈今竹瞧出蹊跷要走了,刘明珠才避免了沦为玩物的命运。
  如今两年过去了,风水轮流转,昔日的瘦马摇身一变,成了伯府千金,而高高在上的盐运使成了过街老鼠逃犯。熟知内情的沈今竹不禁感叹世事变化莫测。
  曹核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叹道:“贴了一整日的告示,身上全是浆糊味,你燃一把香,去去味吧。”
  沈今竹往熏笼了扔了一小块栀子香,笑道:“你们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寻人贴告示,逃犯才不会乖乖走在大街被人抓呢,天知道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里。”
  曹核说道:“你小看我们锦衣卫了,我们是兵分两路,一明一暗,声东击西之法,我们这些新丁在明路上吆喝,那些老手高手们早就开始在暗处查访了。”
  栀子香缓缓从熏笼里散开,一股夏天的味道,使得这个寒冬腊月平添了几分温暖。不过曹核此刻有些心乱,他故作随意的问道:“听说你从漳州带回来了一个二岁的小女孩?”
  ☆、第145章 曹核桃试探沈老板,汪大人揭开大阴谋
  啥事都满不了锦衣卫的耳朵,桃儿仅仅在海澄县住了一晚上,曹核就听到了风声。
  沈今竹含含糊糊说道:“嗯,她是个孤儿,还被歹人下过药,我欠她母亲一个人情,答应过要照顾她,小姑娘每日昏睡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我将他送到昆明去了,那里气候温暖宜人,希望能早日康复。外面是不是有些不干净的谣言?”
  沈今竹已经在海商界的小有名气了,尤其是在海澄县,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人们对未婚美丽有钱叛逆的女子未免有着各种遐想和猜测,沈今竹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两年曹核也沈今竹时常见面,肚皮里有没有乾坤是藏不住的,但乍然听到谣言,心里还是有些疑云,现在听沈今竹的亲口解释,疑云才烟消云散了,曹核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教训了一下传谣的人,这几天应该慢慢平息了——不过你行事要小心些,瓜田李下的,白担了这个虚名。”
  “什么意思?”沈今竹从一摞账本里冒出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曹核,“你的意思是反正满大街都是传言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实了未婚先孕,真的弄出个孩子来?”
  曹核忙道:“我可没这么说。”
  沈今竹变脸如翻书,噗呲一笑,说道:“孩子暂时不在我的计划当中,以后或许会有吧,不过得先挑个好种子,我可不想生个败家子出来。”心里惦记着云南的咖啡种植情况,随口就把种子说出来了。
  曹核目瞪口呆,许久才说道:“什么叫挑好种子?是挑个好丈夫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首先——你要——有个——丈夫——同房!
  沈今竹摇头道:“不,婚姻要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我可不意愿为了一粒种子而卖下整棵大树——不对,是一个森林,必须考虑到男方的整个家族的态度。那样太麻烦了,一粒种子就足够了。”她不是无知少女,当然晓得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须知无论是隆恩店,还是日月商行,各种春【宫图和世情小说都挺畅销的,而她对畅销赚钱的东西都研究颇深。
  如此大胆的言论使得曹核傻了眼,看沈今竹认真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震惊的同事又觉得心疼,看来两年前徐家为徐枫做主娶妻冲喜一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提到婚姻二字表情都沉重起来,导致她对婚姻的看法非常消极。当时得知这个消息,不知为何,曹核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连母亲临安长公主叹说徐家做的太过了,恐怕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长公主和曹铨当年就是因为先帝的赐婚而劳燕分飞十几年,熬死了驸马才枯木逢春的,其中各种心酸她最清楚不过,为什么这种悲剧总是一再重演呢?
  曹核不知该如何接茬,室内一片静谧,只闻得沈今竹翻看账本的沙沙声,窗外北风呼呼的吹着,室内飘着栀子花香驱散了他身上的浆糊味,曹核轻咳一声,说道:“长公主开始为我物色亲事了。”
  沈今竹头也不抬的问道:“哦,是那家的闺秀?”
  曹核也不看她,低头偷偷用一块菱花小镜观察着她的侧脸表情,“长公主说不想说太远的媳妇,就在金陵城里找名门闺秀,慢慢相看着,据说诚意伯府的大小姐挺好的——”
  “什么?!”沈今竹的目光终于肯从账本转移到了曹核脸上,“是那个两年前刚刚认祖归宗的刘还珠吧,你听我一句劝,此女来历不甚明了,还是算了吧,金陵何处无芳草。”
  曹核打趣说道:“我远远的看过她一眼,真是人间绝色,据说她在襁褓之时被家奴和绑匪里应外合求赎金,伯府给了赎金,歹徒怕被人追踪,将她放在一个木盆里顺水飘走,被一户耕读世家捡到了,当做亲生女儿抚养的,长公主说此女谈吐娴雅,气质出尘,因是娇养长大的。”
  本来扬州瘦马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才艺了得,最会揣摩人心,应对得体,窈窕淑女的外表,更兼媚骨之姿,这两年在伯府的熏陶教导之下,内在的媚骨应该慢慢消失了,蜕变成了名门淑女,连长公主都蒙骗过关了。
  沈今竹和伯府有过约定,不方便点破,只得劝道:“你要信我,此女真的不适合你——你不用着急成亲吧,好好当差事,等升了千户,不愁没有更好的姻亲。”反正等曹核升了千户,这个刘还珠应该已经出嫁了,阿弥陀佛。
  曹核此语只是试探,试探的结果还算理想——起码沈今竹还是在意自己的,这样就挺好。曹核立刻说道:“好吧,听你的。你说此女不适合我,那什么样的女子适合我呢?”
  “哈哈!”沈今竹笑道:“你这个问题就好像问一个从来不下厨房的人,怎么做一桌完美的酒席一样,问错人啦。我这里是做生意的,求姻缘去月老庙里烧香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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