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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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家迟疑着,长安城里混久的人,并不愿给自己惹下麻烦。
  宁卿便委屈着央那船家:“大哥,我是木家大人府里出来的丫头,被那几个登徒子瞅见,非要我和他们喝酒……呐呐,灌了我好多,还好这位公子出手,奴家才得以脱身。”
  司马便大义凛然的咳嗽了一声。
  船家见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形容不凡,又见那几个追来的狗腿子一个个面目可憎,心下便多了几分同仇敌忾,将帽檐往下一扣,挡住自己的脸,再撑杆往河中间去了。
  宁卿眉毛一扬,得意的看着司马。
  后者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然后也笑起来。
  船家闷闷的声音传来:“不过,两位客官,咱们帮理是一回事,这船钱又是另外一回事。”
  宁卿的脸僵了僵,司马立刻将碎银子给了船家,拉着咧嘴的宁卿钻进了船中。
  金河水流平缓,且河面宽广,加之和太庙以及御沟中流水皆有交汇,偶尔还能在河面捡到一两首红叶题诗。
  因此大为骚人墨客喜爱,一到夜间,画舫交织,歌声缱绻,实在是长安城夜第一风流去处。
  船到了江心,船家问宁卿前往何处,宁卿恼他收了那么多银子,便道:“就去那么多银子的水路好了。”
  开始船家还要装模作样的划一会,过一会,便任由船在河面飘着,随波逐流。
  船中安着矮几小凳,桌面上也有一碟水煮花生,还有闻着便烈口的烧刀子,宁卿酒意已醒,整个人却是懒洋洋而松软的。
  她仰头靠着船身,河面各色掩映的潋滟灯光中,还有一轮皎洁的碎月。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静默,都齐齐看向那河面。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这月亮离的这般远,也不知道是嫌江水不清还是人世污浊呢?”宁卿一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是在问话还是自言自语。
  司马也看过去:“江水清浊月亮都是这般远,不同的是看月亮的人觉得远还是近罢了。”
  宁卿一手去拨那烧刀子,宽敞的瓶口晃荡着味道粗劣的酒水,粗糙的陶瓷,摩挲在手上。
  司马早已看出她隐藏极深的心事,他竭力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半晌,道:“境随心转,倘若心里防空,何夜无月?何处无月?就像这粗劣的酒,也可以变得不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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