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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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云氏先前还是面露笑意,此事已笑意全敛,也无不悦,就那般表情淡淡地微垂下了眼帘,不知思忖着何事。
  洛清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脸上并无愠怒,便淡笑着补到,“儿媳觉得太太大抵是同情冷屏罢,可若太太真是圆了这所谓的梦,那才是真的害了她。太太可知,枫哥儿去洛家提亲时对儿媳的父亲说了何话?”见席云氏看过来,洛清鸢笑中带了几分自嘲,却算不得明显,“枫哥儿对父亲说,他若娶得为妻,以后便对一心一意,一辈子只一个女。”
  席云氏并无惊奇,毕竟这话席夜枫也跟她说过。只是——
  “只是儿媳却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男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没有冲动的时候,太太也是过来,儿媳就不太太面前藏着掖着了,今日儿媳便跟太太掏心掏肺地说说自个儿心里的想法。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儿媳确实吃惊,心里雀跃极了,心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但是儿媳从不是一个停留过去的,更不会把自个儿的一生寄托这么一句话上,靠它来过活。枫哥儿他若真做到了一生只一个女,是之大幸,若是做不到,也不会怪他,会本本分分地做一个贤妻良母,将内里的事打理得妥妥帖帖,做他的贤内助。还有,太太大可不必操劳枫哥儿以后的事,若怀孕期间,他想宠别的女了,自会好好打理一切,至于这个丫鬟冷屏,以枫哥儿现的心境怕是难以接受的。”洛清鸢缓缓道来,说这话时平静得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门外站着的男子一双眼慢慢沉了下来,眼里有失落更有心疼,一只手还保持着叩门的动作,守门的赵嬷嬷两步开外的地方看他,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纳罕,她站门口根本什么都听不到,可大少爷的样子分明是听到了什么叫他不舒服的事情。
  “大少爷,不如老奴进去跟太太说一声?”赵嬷嬷见席夜枫要进不进的样子,小声提了这么一句。
  席夜枫沉默片刻,淡淡吐出一句,“不必了,就门口候着,反正也无甚要忙。”
  嬷嬷不再言语,低头站另一边。
  屋内两毫无察觉,仍旧聊着婆媳之间常聊的事。
  听了洛清鸢方才一番话后,席云氏看她的眼神已变得同先前完全不一样。
  席云氏忽地呵呵笑了两声,“鸢姐儿,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个当母亲的确实还不及一个外了解枫哥儿。”
  “太太,儿媳已经不算外了。”洛清鸢有些娇嗔地怪道,然后忙低了头,有些赧颜,“方才不过是儿媳胡诌之言,太太万万不要放心上。太太生养枫哥儿多年,哪会不及儿媳了解他。儿媳只是一时急了才说出那些话的。”
  席云氏摇摇头,表情变得和善起来,“鸢姐儿,从不知道,一个深闺女子竟能有这番见解,就算读过四书五经,今日听了一席话也不由心中称赞。知道枫哥儿的眼光向来高,却不知这一次真的是从沙子中淘到了金。”
  洛清鸢赧然一笑,“太太不怪儿媳方才无语伦次就好,这沙中淘金的称赞太太还是收回罢,儿媳哪担得起。”
  席云氏伸手揉了揉额头,嘴角勾起浅淡笑意,“果然是老了,竟然糊涂地管起了儿子屋中的事。鸢姐儿心里不要怨愤才好。”
  “儿媳不敢。”洛清鸢低头回道。
  “冷屏的事是自私了,这丫头以后会找个好家配了,们小两口子好好过日子。”说完这句话,席云氏吁了口气,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事,笑着看她,嘱咐道:“枫哥儿平日看起来正经严肃,可是相处得久了,便会发现,这小子是个不喜遵守礼教的,又加上西阳那种边关之地呆得久了,性子更是恣意不羁。以后也甭跟他中规中矩。”
  “太太的话儿媳都记心里了,太太放心便是。”洛清鸢温顺地应道。
  席夜枫一直门外听着,见两的对话由方才的话题渐渐转向了别的,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细细品味几遍洛清鸢前面说的话,席夜枫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他看起来就这么不值得相信?什么叫她怀孕期间他会宠幸别的女,他说的话很不靠谱么?一生就她一个女,她看来自己根本做不到?他席夜枫别的没有,承诺却是千金,他说自己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他是真的只对她一个女有感觉,不然这么多年他哪会一个女没碰,还不是因为他对着那些女时下~身起不了反应。
  许是多年抗敌战争占据了席夜枫的大部分心力,连他的第一场春梦都来得极迟,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洛清鸢后的几日,梦中的洛清鸢身子眉眼已经完全长开,随便一个动作一个秋波都叫他有了感觉。
  当时收拾床铺的周嬷嬷发现后微惊,忙将此事偷偷禀告了席云氏,席云氏知道后大喜,第二日就命冷屏贴身伺候着,只可惜席夜枫除了让她打水伺候梳洗,其他的时候都给遣退了,而周嬷嬷也只发现了那一次,以后再没看到床褥上的污秽。
  屋中的两继续闲谈,席夜枫的心思也不知转向了何处,看着蓝天中几朵轻纱般的白云慢悠悠飘着,眼里变得愈发深不见底。
  等到两聊得差不多了,席夜枫才让守门的赵嬷嬷禀了声。
  席云氏无奈地笑看洛清鸢一眼,“瞧瞧,才跟说了多久,这小子便迫不及待地想见了。待会儿用了膳还要带去见见几房中的长辈,那时候他岂不等得更急。”
  “太太说笑了。”洛清鸢垂了垂头,似有些娇羞。
  “母亲,您跟鸢儿说什么呢,都好几盏茶的功夫了。”席夜枫一进门便大步朝这方走来,边走边欢快问道。
  “枫哥儿,跟儿媳才聊到兴头上,便进来了。怎的,怕这恶婆婆吃了的乖媳妇?”席云氏瞄他两眼,故作严肃道。
  “父亲被几个故友邀去小聚饮酒,儿子这不是考虑着母亲一个无聊么,所以专门前来陪陪母亲,看鸢儿只是顺道的事。母亲可别冤枉儿子。”席夜枫若有其事道。
  席云氏睨他一眼,朝他啐了一口,笑骂道:“那点儿花花肠子当不晓得。这会儿倒是看看,让鸢姐儿少了一根毫毛没?”
  席夜枫讪讪笑了两声,“母亲说的儿子多不孝顺似的,被老天爷知道了,还不得一道雷下来劈死,到时候心疼的还是母亲。所以母亲您就消消气儿罢,别叫儿子担这大不孝的罪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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