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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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得早,穿着羽绒服,跑了两千米就觉得跑不懂了。
  跑步这种事情比男朋友还坦承,你待它如初恋,天天跑身材好,一旦不跑,小肚子又有了,还没跑一千五就开始喘了。
  回了楼里,突然发现谢南枝房子门是大开的。
  我开始以为是他回来了,结果发现人来人往都是往外搬东西的。
  我问了其中一个小哥:“你好,请问这家人是不住了吗?”
  他正在搬一箱红酒,提起来的时候响的稀里哗啦的打在心尖,答我:“对啊。”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一把抓住他:“为什么不住了?”
  他抬着红酒看我像看一个神经病:“我们哪知道,哎,您让一让,别撞着您。”
  我站在旁边,看着谢南枝的东西络绎不绝的从里面搬出来,他的原文书,红色珐琅烧水壶,东方列车的dvd……
  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也在一点点的空了。
  我问搬家师傅:“我和这家主人是朋友,不知道他要走,我能进去看看吗,反正你们也快搬完了。”
  师傅看我一眼,估计心里又想好一部爱恨情仇狗血剧,说:“好吧好吧,你抓紧。”
  哪有什么狗血,其实我和谢南枝的故事很简单,四个字,我喜欢他。
  走进去,还是一片巨大的玻璃窗,直对着夜晚的高速路,下班高峰车辆来来回回,大家都来去匆匆,没有人知道这个人要从这里搬走对我的意义。
  谢南枝的家,不,现在应该说谢南枝以前的家本来就很空,他的东西一搬走就更空旷了。
  其实我看搬家公司也没有搬很多的东西,他这个人好像就是这种性格,不喜欢添置很多身外物,没有多少牵绊,随时随地可以走。
  其实人生在世,也就只需要一张床和一片挡雨板。
  我曾用过的卫生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大理石台面都泛着光,空气里还隐隐有股薄荷的凉香。
  这个条理控喜欢把书和茶杯归置得像打仗的小兵一样竖立整齐,现在都不见踪影。
  客厅大理石吧台前是两把空空的高脚椅,我似乎还能记得那天完电影他帮我泡茶,我坐在椅上,他站在吧台后,洗杯子倒茶,对我说:“当心烫,安吉白茶,不浓。”
  仿佛他还会站在那和我说话,还会在我跑步的时候出现。
  搬家师傅喊我:“小姐,我们搬完了,要把门带上,你……”
  我回神:“我这就出来,”
  走出来的时候,踢到一个东西,捡起来,是他爸爸送他的火车头模型。
  我递给搬家师傅:“这是这家主人很重要的东西,不要弄丢了。”
  搬家师傅立即接过去放在正要贴封条的纸箱里:“谢谢,谢谢。”
  我走出去,靠在自己的门前。
  想着那一天,我和谢南枝说着再见,他是不是已经要搬家了?我从来没想到会真的是“再见。”
  搬家师傅轻轻带上门,我看着门关上的时候带着落地窗里的万家灯火,慢慢归为寂静。
  曾经我以为我和谢南枝只隔着一堵墙的距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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