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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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信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什物里捡了那个金银镶玉出来,放到她手里。
  “拿着,你要的。”
  七夏的掌心还是摊开的,半天没合上,一双眼睛笑眯眯地,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干什么。”
  她头还保持着原状,手慢悠悠把玉收到怀里,语气无比向往:“我还是头一回见你玩骰子呢……想不到,你玩骰子还能玩得这么好。”
  梅倾酒在旁听得发笑,赶紧把头掩在季子禾身后,生怕被百里看见。
  百里尽量平静道:“怎么,你想学?”
  “不用、不用。”她一个劲儿摇头,笑容不减,“我看你玩就够了,要不,你天天玩给我看?”
  季子禾实在是没忍住,悄声提醒道:“小七,你口水快流出来了……”
  “诶?呃、呃……”她急急忙忙拿手去抹。
  令人意外的是,百里难得没冷言冷语损她,反而心平气和地站起身:“行了,玩够了就回去吧。”
  七夏微微一愣,似乎是受宠若惊:“好。”
  尽管梅倾酒并未尽兴,可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玩没意思得很,回头不舍地看了好几次才跟着他们往外走。
  时候不早不晚,赌坊是从来不打烊的,眼下四周赌桌还满满的都是人,正将要绕从偏门出去,前头却忽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好像是因下注的本钱起了争执。
  赌桌靠外边的是个男子,光着上半身,显然是连衣服都给赔进去了。而他对面坐了个锦衣人,一身粗肉,大腹便便,左手戴玉右手挂金,日头一照那是绝对是金光闪闪,能亮瞎人的双目。
  这光身男子一旁还有个身着白衣的姑娘,鬓边别着一朵白花,满面愁容,好像有几分眼熟,正拉着他低声在劝。
  “叶小哥。”锦衣人喝了口茶,模样悠闲,“你已经没钱了,还要赌么?”
  “赌,当然要赌!”男子咬了咬牙,心道:家里剩下的几亩地全砸进去了,此时收手岂非前功尽弃?倘使他下一把时来运转,不仅田地可以收回,另还能额外赚得三千六百两,今后那就衣食无忧了!
  “哥!”姑娘见他神色猜了个大概,急得脸色苍白,狠狠拽着他,“爹爹才过世,安葬的费用都是找邻里相借,你还要赌?再赌就什么也没有了!”
  “小如,乖……你听我说。”不想他倒是握住她手,语重心长地解释,“只这一次,我绝对能翻本的,你相信我,到时候别说是那几个钱,连你的嫁妆哥都能给你赢回来。”
  “你从来都是输多赢少,别做那个梦了!”姑娘带着哭腔,想拉他出去,然而后者还是固执立在原地,额头青筋突起。
  眼睛都赌红了,这般的赌徒也是少见,锦衣人坐起身,纳闷道:“叶小哥……你可没赌本跟我赌了,要想清楚啊。”
  “怎么没钱?”男子发了狠,拍桌怒道,“我还有房子,有老婆孩子,再不济……还有个妹妹能抵!”
  他一语道毕,不止那姑娘,就连七夏也吃了一惊,一时忘了出门,怔怔地看那边的赌局,半晌才跺脚气恼道:
  “这都什么人啊,妻儿姊妹都不放过!”
  赌坊里此类人还真不少,有时候越输就越想赢回来,到最后反而是倾家荡产,梅倾酒努努嘴没接话。
  在场的都想瞧瞧他下血本,最后是赢是输。
  看戏可比做戏有趣得多,四个人皆很有默契的在远处一站,颔首观望。
  对桌玩的是天九,眼看那小哥抖着双手将牌亮出来,又欣喜又激动,十二个子的对儿牌往桌上一扣,朗声道:“天牌!这是天牌!”
  众人都瞪大了眼,心道:过真是豁出去了,老天都保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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