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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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闹中取静,距离大马路只有五分钟的路程,林文静简直太满意了,她坐在客厅里欣赏着自己的新家,忽然按捺不住,拿起抹布擦起桌子来,慌得王妈赶紧上前:“太太,使不得,有事吩咐我做就行了。”
  正说着,陈子锟进来了,王妈上前接了大衣帮他挂起来,林文静道:“事情处理完了?刚才好吓人。”
  陈子锟道:“处理完了,一场误会,新家还满意么?”
  林文静点点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陈子锟心中一动,上前揽住了她的纤腰,王妈很有眼色的躲了出去,窗外隐隐传来汽车喇叭和行人喧闹声,厨房里煮着咖啡,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觉那么温馨,那么甜蜜,林文静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红唇如同花瓣一般。
  陈子锟心旌荡漾,刚要吻上去,忽然电话铃刺耳的响了起来,林文静挣脱他的怀抱,跑过去拿起话筒:“喂,找哪位?”“你的电话。”
  陈子锟不耐烦的接过话筒,是慕易辰打来的:“有一条消息,我想你会感兴趣,张啸林的管家在德国洋行买了四支伯格曼手提机枪和五百发子弹。”
  “谢谢,我知道他想干什么。”陈子锟冷笑起来,放下电话又摇了摇,叫通李耀廷的号码,道:“张啸林果然没沉住气,买了几个手提机枪想对付我,他既然想干,你就给他一个机会,知道怎么做么?”得到确定回答之后,回头一看,林文静已经吓傻了。
  “你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好不好?”林文静扑过来,泪如雨下。
  “没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子锟拍着林文静的后背安慰道。
  “你骗我,我知道张啸林是谁,他是上海滩的大流氓,杀人不眨眼,得罪了他没有好果子吃的。”林文静虽然不涉足江湖,但常听白先生吹牛皮,在白先生的故事里,张啸林俨然就是上海滩的阎王,说让谁死就让谁死。
  陈子锟哈哈大笑:“不错,不过不是我得罪他,是他得罪我,我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我可是江东省的军务督办,手下十万大军,你说张啸林能和我比?”
  林文静再度傻眼,这个消息比刚才那个更惊人,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是督军!看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啊,报纸上那些手握重兵的督军,都穿着大礼服,留着八字胡,肥头大耳,和陈子锟的形象大相径庭。
  陈子锟说:“让你住这儿,委屈你了,我手头事情太多,等处理完了再换大房子,每月我给你五百块钱生活费,不够随时找我要,先施百货那边的工作,喜欢做就继续做,王经理不会为难你,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先施百货买下来,不喜欢工作也好办,就在家闲着,逛逛街听听戏,带带孩子,养养狗什么的。”
  林文静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简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心目中落魄才子和孤女的悲情戏码全变了,陈子锟他他他,他竟然是个督军!一时间脑子全乱了,不知道是幸福还是震惊。
  “我想静一静。”林文静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陈子锟,“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陈子锟道。
  林文静扭转身:“你大概已经结婚了吧,而且不止一位夫人,我不想当你的金丝雀,你也不再是我心中的大叔了……”
  被戳中了心事的陈子锟一时语塞,他把林文静安排在这里,确实是为了避人耳目,鉴冰和姚依蕾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姚依蕾肚里还有孩子,知道自己在外面搞花头,那还不闹翻天,可自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初恋,这事儿怎么圆场,确实是个难题。
  不过林文静的反应还是很让陈子锟欣慰的,如果她得知自己是督军后欣喜若狂,那就不是自己心目中雪莲花一般无暇的梦中女孩啊,而是被大上海的铜臭熏染成一个市侩女人。
  一阵沉默,陈子锟的态度等于默认,林文静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依然是原来那些,陈子锟买的东西一件没拿。
  “对不起,我想回家。”林文静低声道。
  第七十章 纠结的林小姐
  陈子锟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有些手足无措,林文静低着头绕开他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米家已经回不去了。”陈子锟道。
  林文静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这里已经是自己最后的避风港了,只要出了这扇门,什么白先生、赖老板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将自己撕成碎片呢。
  她无助的站着,无声的抽泣,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陈子锟看了心里发酸,道:“不错,我确实有两位夫人,我很爱她们,不会抛弃她们。”
  林文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默认和亲口承认毕竟不同,对心里的震撼更大,嫁给赖老板做小妾,和嫁给陈子锟做小妾有什么不同,无非是一个年轻一个年老罢了,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和五年前乐观可爱的大男孩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去,他是江东省的督军,手握重兵,决战上海,发行军票掠夺民财,他是陈大帅,不是陈大叔。
  陈子锟继续道:“我也不会放弃你,因为你是我的初恋,你知道么,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媳妇,当我到你家拉洋车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我整天处心积虑的想靠近你,甚至夜里偷看你,偷进你的房间,给你送吃的,给你送焰火晚会的票子,帮你修钢笔。”
  林文静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陈子锟的话触动了少女心底最珍藏的回忆,原本这一切都是陈子锟在做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最爱自己的人就是他了,可老天为什么如此作弄人,让自己隔了五年在见到他,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切都不是当年的一切了。
  陈子锟自嘲的一笑:“现在想起来,挺傻逼的,不过那时候却乐在其中,你不要走,该走的是我,五年前我负了你,今天不会再负你,这房子你随便住,我不会再来,如果需要帮忙,打电话找慕先生就行,他是斯文人,可惜相信,好了,我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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