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三寸(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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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璠的病,陈书眉早些年曾见过,名唤哮症,受惊情绪激动时易发病,发病时病人呼吸困难,若是不能及时服药,到窒息而亡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王璠因被栽赃反诗一事发病,看起来是个意外,可谁又能说意外就绝非人为呢?
  会不会,做这件事的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引王璠病发?
  陈书眉东想西想,失眠到大半夜,第二日果不其然起晚了,洗漱更衣后匆匆出门上学。
  是的,即便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乱子,险些成了前朝余孽,但国子监第一才女还是要去上学。
  好好念书,风雨无阻。
  陈书眉到国子监的时候,早上的第一堂课已经快结束了,她悄悄躲在大门外马车上,直到亲眼看着“数”课的先生捋着长胡须拎着算盘离开,这才进了门。
  园子里的同窗们正嬉笑打闹,十几岁的年纪都是没心没肺的时候,大喇喇地沐浴在灿烂春日阳光里。
  无人知晓昨夜暴雨如注,一条年轻的生命从此逝去。
  经过花园凉亭时,陈书眉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想到昨日毕竟一起经历了一场乱子,稍微有点共患难的意思,准备去打个招呼。
  陈书眉绕到凉亭后面,拨开小片浓密的灌木,枝叶后头的人正是蒋飞,正嘴里叼着根干草,懒洋洋地靠在石阶上同一个锦衣胖子说话,陈书眉刚刚抬起手臂。
  就见蒋飞’噗“地吐出口中干草——
  “滚你妈胖子,谁要跟你一起上茅厕?臭不臭?”
  胖子没发觉有人,激将般嬉笑:“蒋、小、爷、你别是怕了吧!”
  蒋飞嗤笑着朝他裤腰瞥了一眼:“就你那三寸大小的玩意儿,上秤都没有二两,老子会怕?!”
  一不小心听了满耳的陈书眉:……是她鲁莽了。
  陈书眉本想默不作声,默默退出去也就罢了,谁知手里被拨开的灌木枝条发出”咯嘣“一声脆响,和闻声侧头的蒋飞二人对了个正脸。
  胖子叫了一声,“哟嚯,大才女怎么逛到这儿来了?”
  “路……路过?”陈书眉懊恼地捏了捏耳垂,尴尬程度飙升。
  蒋飞见是她,也抬头问了句“怎么了”,胖子目光在二人之间打了个转,突然揶揄地“噢噢”两声,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一把将蒋飞朝着陈书眉的方向推了出来。
  蒋飞一个不妨,被推到陈书眉身上,趔趄两步才站稳,回身就挥着拳头砸在胖子腰腹上,胖子一边躲,一边干嚎着跑了。
  “陈三姑娘找我有事?我还以为你昨天受了惊吓,今日告假不来了。”
  陈书眉:“噢……早上只是起晚了,并未告假。”
  只剩二人,她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就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哪有什么事要说。
  蒋飞点头:“明白了,不能耽误上课是吧?怪不得都说国子监第一才女靠的不是天分,而是勤勉,我今日算是信了。”
  陈书眉没答话,心道你信什么信了?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二两三寸,还知道天分和勤勉?
  ……不如找个借口,告辞走人吧。
  谁知蒋飞是个自来熟,自说自话也能攀谈起来,突然挤挤眼睛,问:
  “听说你几年前刚入学的时候,连诗经上的字都还认不全,真的假的?”
  陈书眉突然“哎”了一声,假意回头看了眼,“好像有人叫我,蒋公子,回见。”说完迅速转身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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