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之五-同样的两人(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然后,她就可以告诉自己,温采隐在温采玉的保护下很难被动分毫,她可以死了害温采隐的心,可是谁知道温采玉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他固然心疼采隐的病弱,却没有作为,等于看着他去送死。罗氏其实是恨的,她恨温采玉不拆穿她的计谋,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温采玉和她一样──心疼采隐,却又格外希望这人不存在。「但是你没有,你看着他死,现在来向我兴师问罪,可是,温采玉……到底谁有罪?」
  有罪的不就是我们两个吗?
  一个明着害,一个暗着祈祷,这件事情没有罗氏的推动、温采玉的默许,温采隐的命哪那么容易取走?
  温采玉低下头,他不能否认罗氏说的话,即便那些推测简直丧心病狂,可他不能肯定的说,他没有想过那种事情。温采隐的存在的确是个隐忧,罗氏喜欢他,也善于利用他,要是哪天采隐听罗氏的话来谋害李崢麒,要是哪天他真的必须跟采隐敌对……他能狠得下心吗?
  一切可能的隐患都必须先剷除,这是温采玉的理念,因此他发现罗氏的计谋时,就想着让她继续,他以为罗氏会收手……谁知道罗氏最后还是狠下了心。
  这件事情,两个人都以为对方不会那么心狠,却偏偏就是这个想法,造成了温采隐的死。
  想起温采隐之前说过的话,他说:「若我能为了谁而死,那么就是现在,我也是愿意的。哥,我愿意为了你,为了我所爱的每一个人而死。」
  是不是当时温采隐就发现了呢?他已经被他最爱的两个人背叛,但他却不怨懟。或许温聚弦早就跟温采隐说过,他终有一天会因为罗氏的出现、温采玉的多疑而死,可即便是如此,到头来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罗氏知道自己跟温采玉是最为相像的人,为了确保自己还在正确的道路行走,就连所爱都能割捨。「温采玉,我们是同样的人,自私傲慢,自以为是……我们都选择牺牲重要的人,为的,不过是自己所坚持的终点。」罗氏的手轻轻抚上温采玉的脸庞。「我们何不互相帮助?你往你的高处爬,我拿下属于我的王座,这样不好吗?」她虽然大温采玉五岁,但也仅仅只是个二十五岁的芳龄女子,她性感可人,正常男人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罗氏显然忘记了,同性相斥,正因为相像,所以才会互相讨厌。
  「的确,我们是很像,可是即便如此,我仍是看不起你。」温采玉道:「春游前,我要铃儿传话给你,三天后我会尽全力救治采隐,也就是说,那三天要嘛你杀死他,要嘛就让他活下去,选择权在你手上。」
  罗氏的脸出现一瞬间的呆愣,但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让温采玉注意到。
  「罗氏,我看不起你。」温采玉不认为自己的作为有错,纵使他真有借刀杀人的打算,但沾染上血跡的不是自己,他的确会对采隐地离开感到心痛,但他并不会因此而有罪恶感。给了罗氏一个厌恶的眼神后,温采玉转身就走,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采玉!」看到温采玉那鄙视的眼神,罗氏大喊着。「你若与我作对,我们注定是敌人!」
  温采玉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他道:「在你决定杀害采隐的同时,我们就已经是敌人。」
  罗氏颤抖着身子,她回想着刚刚温采玉说过的话……春游后会尽全力救采隐?也就是说……只要她再多等些时间,这个计划就会被阻止?可是为什么铃儿不曾提起?「铃儿!」罗氏崩溃般大喊着铃儿的名字,她觉得自己无法冷静。
  与急着进去寝宫的铃儿擦身而过,温采玉的嘴角勾起满是苦涩的微笑。
  他的确是有要铃儿传话,却仅仅只是说,采隐可能度不过这个春天,他要罗氏有空多去看看采隐。
  铃儿也照实传话了,罗氏听在耳里却觉得那是最后杀人的机会,谁知道今天温采玉却刻意说出了与当日不同的话语,使的罗氏误会了铃儿。
  就温采玉的观察,铃儿也是个忠心的奴僕,若不能离间她俩,以后准会是自己吃亏……温采玉固然痛苦温采隐的牺牲,可牺牲既已成定局,他就必须藉着温采隐所给他的机会,好好去除掉罗氏任何能抢走王座的机会。
  只是……即便是如此,还是觉得累。
  温采玉抚着额,他脑里闪过李崢麒的脸。
  唉……李崢麒,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要是你现在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兴起了恶趣味,温采玉知道李崢麒根本不可能出现,却偏偏要这么计画着,他必须有个好理由告诉自己不可以贪恋李崢麒的温暖。
  可是正当温采玉这么想的同时,他却被人从后头抱住,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你跑去找母亲?」李崢麒像个被拋弃的孩子,他的语气之中包含着委屈。「我知道你不喜欢在谈正经事的时候被打扰,所以我一直等到现在……师父?」
  李崢麒本想多向温采玉撒娇,向他说一下自己的不满,可是他却发现温采玉的身子竟在发抖。「你怎么了?采玉?」一下子叫师父一下子叫采玉的,李崢麒明显慌了手脚,他只能紧紧抱着温采玉,希望对方可以快点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不要憋着,我可以替你分担的。」
  温采玉抬头看着李崢麒,他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轻轻弹了下李崢麒的额头,笑道:「只是些不足掛齿的事情。」
  李崢麒凝视着温采玉,他知道这人刚失去采隐,不可能情绪好到哪里去,他绝对是在说谎,可这谎偏偏又装的很漂亮很完美,他找不到任何瑕疵。
  「为什么你总是不跟我说你在想什么。」李崢麒有些叹息,他想要赶快成长成可以跟温采玉并肩而行的男人,他想替温采玉分担、解忧,想要成为他的肩膀他的依靠,可现阶段不论他怎么努力,温采玉永远都寧可自己藏着心事,也不愿和他倾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李崢麒轻喃着,他小心翼翼的吻上温采玉的唇,不同于春游时那卑微的吻,这吻有些急促,彷彿想从温采玉身上确认什么,彷彿想确认他的存在,确认他是他的所有。
  没有推开李崢麒,温采玉知道自己此刻是需要这样的吻来冷静自己。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