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关于那颗蛋的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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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他像是不开心地收回自己的两隻手,放开我整个人,别过头的不再看我,转望向他处,神情有些漠然,「恢復力量以后,这个世界之于我和他不过就像是一间房子,毁灭与建造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不论在这里头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我细细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一会儿,说出自己理解的答案:「所以你是说……你曾经利用神力翻看过我人生的轨跡?」
  他没有答话,我又问:「是只有和你有关的部分?还是……」观察着他的表情,儘管乍看之下都是一片坦然的面无波动,但我却心有所感,细眉一点扯动,「全部?」
  「也不算全部,毕竟另一个世界,我没有管辖权,所以我只能看见从你被阿克劳蒂亚召唤,踏进这个世界的那一秒开始,到阿克劳蒂亚灵魂碎片消逝殞灭,故事因而结束的最后一刻。」这时,他才像是变相的回答了我上个问题。
  我的眉逐渐皱起,「……为什么?」我以为当我走了以后,当故事结束以后,最不受影响的人,就是他们──日冕与月恩──雷湛和婪燄,当初那为了争夺胜负而创造出阿克劳蒂亚的两位神祉。
  「为什么……」婪燄呢喃重复,金眸的视线没有落点,好似沉浸在那段所有人都以为他无动于衷的百年岁月里。
  当他和雷湛走出那间眾人嘶嚎崩溃的房间时,整个世界都被他们暂停了时间,他想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毕竟自己当时的外表实在太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了,如果说之前是因为还受限在比赛之中,顾不得打理,那现在比赛都结束了,总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了。
  在雾气瀰漫的浴室里,他仔仔细细的清洗乾净自己,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慢条斯理的就着镜子刮去了冒头杂乱的青鬚,换上全新的黑服,象徵此时的婪燄已是全新的婪燄,这才是他真正应有的样貌,磅礡力量的回归令他心情难得愉悦,当他走出浴室时,停摆的时间也再次开始流动。
  然而随着一天天过去,居住在亲王府里的宾客似乎也为了不想触景伤情般,不愿久待的各自离去,偌大的亲王府再次恢復到原有的清冷寂寥,他和对方的儿子,似也承袭多拉斯家上代的诅咒般,无比仇恨着他这个父亲,因而搬去别馆定居生活,宛若不想再和居住在本馆的他有一点瓜葛,他暗自发笑,假使那个男孩真这么讨厌他,为何不跟着其他人一起走?比如魔蓓儿、米迦叶、伽恩这三个从小育养他,陪他一起长大的叔叔、阿姨、哥哥?反而选择留在这座亲王府大宅,与这位被他视作生死之敌,更不想承认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住在一块儿?是想为了深爱的母亲,所以总有一天要手刃他復仇,还是为了要获得他手中,在这世界里,对万人而言,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记得自己当时坐在亲王府的屋顶上,寒风冽冽,但原本身为血族的他就已足够抵御这样的低温,更不用说已经恢復成神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他俯瞰底下星灯璀璨的金多司夜景,风中夹杂的白雪侵袭大地,使得他视线所及全是一片白茫,他忽然想起十几天前,这场雪初下之时的场景,『我再怎么自欺欺人下去,再怎么极力逃避下去,我们之间确实好过,爱过,利用过,恨过,背叛过,拋弃过,怎么样的好坏我们都已经经歷过了,但还是抵制不了爱情的存在不是吗?』当时那个女人还活着,他们之间的比赛尚未结束,故事仍在继续,他似乎就像对方所说的,深陷在自身所设的桎梏之中,为此心脏还激烈跳动,『我想,到底是真情还是假爱,这个答案恐怕得等我死了,比赛结束以后,才有办法揭晓了。既然如此,那么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都会继续拥抱着这份爱情,不会再放开它。』对方的面容上带有释怀的豁达笑意,白皙的双手还捧着薄薄雪花。
  他突然有些好奇,如今他若是再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年的那些故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当他看完一遍女人和他所有相处的片段以后,他发觉他不太明白女人的某些决定,因此他选择由女人的角度再看了一遍,看过以后,他觉得自己不能理解女人为何会哭着叫雷湛带她走的离开他,所以又再看了一遍,看过以后他又有新的问题点,如此不断的反覆,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感应到有人在找他,手头上有事情不得不去忙碌时,才停下这像中邪般的举动。
  只是,每当他忙到告一个段落,或得空休憩时,他的脑子似乎又会浮现一些他想不透的问题,迫使他再次打开女人的过往,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观阅中,有些问题他找到了解答,比如当年女人为何会待在雷湛身边最久,把他视作丈夫,又为何会在最后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是因为雷湛曾经,以及他在最后,都把她看作也待如妻子,在心中给了她与自己〝平等〞的地位。比如小月为什么没有选择和感情最好的米迦叶、魔蓓儿、伽恩三人共同离去,反而是留在了这座他无比痛恨的多拉斯亲王府,因为那个女人曾经拜託过他一件事情,『小月,帮妈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在我回来以前,帮妈妈保护好爸爸,保护好自己。』蹲在小男孩之前的短发女人半面覆着银甲,看不清完整的面容,仰视的眼神却无比坚毅,『小月乖,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到你的承诺的。等我回来。』她柔情依恋的浅笑,拥抱着男孩,给予惊慌徬徨的他坚定的力量。
  而当时原本最应该站出来保护这对母子的他,则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大意中了萨婆耶,导致丧失自我意识,只能任由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照顾自己,以及一名跛腿残疾的脆弱女人挺身保护他们父子俩,甚至最后还得依靠女人放弃自己存活下去的机会,才顺利挽回他的生命。
  有的问题,他无论如何仍旧找不到解答,例如,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就比他们两个还要早恢復全部的记忆,却不採取任何行动…喔不,她有行动,躲了起来,甚至还在躲起来之前,帮他安排好了一桩他梦寐以求的婚姻与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个当他还只是身为妖族时,作梦都想得到的全世界,假借他人之手奉上以后便龟缩起来,无声无息躲了九年,饱受每半年一次的灌毒续命之苦,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只因为……对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就只把她视作玩物的男人下不了杀手?哈,实在是太愚蠢了。
  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个女人,一如既往。
  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间暇,一得空时,他便会打开对方的过去,跟随对方一遍又一遍的走过那一段早已画下句点的故事,看着画面里女人的一顰一笑,是那么的活泼开朗,生动的都将他周遭的空间衬得寂虚阴暗,还有见到那女人曾流过的一血一泪,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的指尖微怵,之后他忍不住亲身蒞临画面中他们曾一家三口生活过的小木屋,从构思、草图、建材、打造都是由他亲手设计准备,只在最后因为女人的身体不得不出走金多司才由小月待为监工督促,这栋木屋是他专门为了他们母子建造的〝家〞,仅仅十多日不见,却恍若隔世,空荡,冷清,完全没有他在过往画面里看见的那种温暖愜意的氛围,只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只因为这间屋子里曾有过的幸福日子再也不復归来。
  那个女人,再也不在。
  我注意到沉浸在自身思绪中的男人缓缓挪过目光放到我身上,抬起一隻手抚摸上我的脸颊,「婪燄?」我困惑的出声唤他。
  忽地,男人俯身掳获住那张呼唤他名的粉唇,略是粗暴地啃咬着,微尖的犬齿故意划破柔嫩的唇瓣,致使带有铁锈般的腥气在彼此的口中蔓延,「嗯…!」我被弄疼的捶了他一下。
  婪燄扣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的挣扎,另一手伸到我脑后将我压向他的桎梏着,感觉到一股柔软强势的抵进我的牙关内,舔拭我腔室内的每一处,尤其是渗出血液的那处,为了索取腥甜的不断来回舔弄,惹得我忍不住小小呜嚀一声,手捉紧他胸前的布料,就连鞋内的脚趾都受不了的捲曲起,他注意到我的反应,将舌尖转移阵地的进攻同样柔软的舌头,交缠几回,把我吻得晕头转向,才徐徐分开,还有几条淫糜的银丝连接在我与他的嘴唇之间。
  他色情的再次低头舔掉了那沾黏在我唇缘处的口水,趁机在嘴角吻了吻后懒懒起身,欣赏着那张明明还是幼童的稚嫩容顏,却被他赋予意乱情迷的成熟緋色,「婪…燄你……」干嘛突然吻我?而且还这么激烈,之前你不是说怕擦枪走火,所以才……我被吻得浑身酥麻,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女人的撒娇和娇媚。
  「咳嗯!」乾咳一声。
  我猛地打一机灵,钝钝的回过头,是一脸笑咪咪,仍旧抱着白蛋的尤弥尔,还有冷酷的面容多少有些尷尬,撇开脸的动作似有非礼勿视意味,并且发出乾咳提醒声的金,「你…你们……你们是…是从什么时候……」我结巴的吐不出完整的问句。
  尤弥尔倒是清楚我要问什么,好心的回答我:「就是从你回头叫他婪燄,然后他低头亲你那里开始的。」
  那不就等于看完全程了吗!我的脸倏地通红,转头朝后方男人瞪去,「婪、燄!」
  婪燄好似因为诡计得逞,心情美丽许多的微笑不语,「话说回来,你本来不是在跟我说话吗?怎么突然跑去和婪燄说话了?总感觉好像有时间差,是不是婪燄用了什么法术?」尤弥尔好奇的发问,「怎么样?那你们的讨论有结果了吗?是不是小梓你可以当我和小雀儿沟通的桥樑几天?」
  不愧是尤弥尔,敏锐度果真非同凡响,就连婪燄暂停时间都能察觉到有异,「当然……」不可以。
  「当然可以!」
  微笑正准备婉拒却被我抢先答应的婪燄立即一噎,「太好了!」尤弥尔高兴的欢呼,「那我们就事不宜迟,从现在就开始吧!」他把我从椅子上拉起,往他房间走。
  「小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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