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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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言拿出一对芝耳杯左右端详,听见脚步声,便说起意儿的难缠,“这孩子,天生牛脾气,凡是入了他的眼,不达目地誓不罢休。倒也不哭,一个劲儿磨人。你晚回来一遭,我身上要掉一层皮,你晚回来十次,肯定会让我折寿一年。”
  “胡说!”孟焕之拧着眉声音略严厉,“哪有咒自已折寿的说法,我看你比意儿还要不懂事。”
  “好好好!”知言认错态度极好,软了声调撒娇,“我只是信口一说,夫君莫怪。”
  孟焕之轻摇头,坐到桌前狠弹知言额头,极为认真叮咛:“以后不许信口胡言,听见一次罚一次。”
  好吧,他忌讳谈死,知言就不提,拿着筷子为孟焕之挟菜,瞧他风卷残云的样子,看来在外头真没用饭。不能吃也不玩,跑出去苦哈哈做甚么?
  吃了有七分饱,孟焕之放下筷子,拿了酒杯浅抿,闲适信意,几年的时间他愈发深沉如海。
  “知言,抽空告诉四姨姐一声,让她劝说四姐夫不要再费周折,免得动静闹大了不好收场。”
  “啊?!”
  知言惊讶,“四姐夫又捅篓子了?”
  孟焕之轻搂了她,温声道:“没有,只是让你传个话,他们心中明白。我若出面,四姐夫心中不相信,但愿四姨姐能劝得动他。”
  孟焕之自视为君子,不会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苏元成不这么想,三番五次试探,总觉得连襟给他暗中使绊子,在天子面前进谗言。
  朝中削弱三大书院影响力的举动已是定局,朋党之祸由来已久,近年来更是扰得朝中不安宁。从长远计宜,孟焕之亦主张查封各地书院,将来或可转为州办公学。
  他做事不对人,只关对与错。
  知言有几分明白眼前的男人,爽快应下,凑近讨要好处:“我这么机灵,夫君一定要有谢礼。”
  孟焕之垂头眸色变深,语意悠长:“哦,娘子办好差事,我一定重重有赏。”
  讨厌!满脑子只想着那么一回事。
  ☆、179|第 179 章
  知言的一点小心思瞒不过孟焕之的眼,他带笑轻捏妻子的鼻子,“小模样,犯着醋劲,又嫌我不正经,当真难做。”
  他不提还好,一说起来知言心中总有那么一丁点不痛快,她成天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可好,每个月总有几个晚上不着家。现在守着规矩,以后呢?别说十年,五年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情意变淡,还会像现在洁身自好、不沾惹花草?!
  知言也不能天天追在孟焕之的身后,逼着让他做出保证,她唯有信他,也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吸引人。
  玩情趣,事先也没准备好,还是先谈正事吧。
  知言大致说了沧州报来的收成,田产和商铺都增了两到三成的收益。另据小道消息,孟焕之的奶娘周妈妈都抖起威风,以次充好高价卖着米粮。
  孟焕之轻捻着手指思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还没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已经有人在前铺路打点,无利不起早,得要了断他们的心思。
  “柱儿为人机灵,派他和长山回沧州一趟,把多出来的租子退回去,再把赁商铺的几家过一遍,发现当中如有不妥,宁愿退了租子也要撇清关系。周妈妈那边,让长山出面让她收敛着点。”
  他动了怒火,都不用奶娘的称呼,直称周妈妈。亡母留下来的老人,又是自己的奶娘,若当真知道好歹,当初也就不会被赶出去。再仗着以前那点情份行不轨之事,莫怪他绝情。
  知言点头,“明天一早就打发他们出门,正好可以赶上太婆婆的忌日,我已备好了香烛供品,让他们一道带走。”
  忆及逝去的祖母,孟焕之轻声叹息,一下一下抚着知言的后背,“当初要你那么小就嫁过来,真是受了委屈。孟家只顶着祖父的名声,外面空架子内在全是虚。我又父母又亡,名副其实的孤哀子。祖母叮咛过无数遍,让我好生待你,别管你是庶出还是嫡出,进了孟家门就是孟家人。”
  “原来你只听太婆婆的话,并非你自己愿意。”知言瞅空挑着语病。
  “起先是,后来就不是。”孟焕之据实回答。
  知言生气了,挣扎着不让他抱。这人,谎都不会撒,说句哄人的话就有那么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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