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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却我们的仇人关系,我忽而与他有了点隐秘的同病相怜。
  我因阿森受制于妈,他因身份受制于周家,日复一日,做世上的行尸走肉。
  我趁酒意问他:“为什么甘愿做周家的周朗?”以他的势力,去瑞士做“塞莱斯汀先生”不是更潇洒。
  他眯了眯眼,给出与我曾猜想的无二致的答案:“执念害人,幼时只知道做′周朗’能保命,一个劲儿学做他,后来再想出来,发现早成地牢枷锁,死死困住,再出不来了。”
  肩头渐沉,他靠着我几欲昏睡,眉头还紧锁着,仿佛很痛苦。
  之前我那番戏言,不过是觉得他自比西西弗,认为某些东西生来便为巨石,越滚越大,压得他喘不过气,偏生又被迫举着,所以刻意说来逗他。
  他当时虽是笑了,但也不过是笑我无知小儿痴言妄语。
  宋抑私下见了我一面,宋氏大获全胜没有令他满面春风,反倒萧条下来,他咳嗽着递来谢礼,一份给我,一份给妈。
  他厌恶宋家,我知道,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替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定好的宋氏继承人把持宋氏,甚至牺牲良多。
  他苦笑。
  我恍然大悟,人人都是西西弗。
  到回周家那天,我都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剧本,原朱丽叶替身演员或以受伤退出演出,苦了我只能死记硬背。
  所以当我将礼物递给妈,她一掌打下来时,我想到的只是,朱丽叶在与罗密欧夜会的第叁幕里,说了什么台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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