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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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你祖母当年还沾沾自喜,以为是祖上积福赚了大头,哪想到是阴沟里翻了跟头。
  家丑不可外扬,裴星并不想听二娘如何,自从知道卖他这主意是二娘提及后,他头号怨恨的便是这位平日里待他们不亲不远的二娘,如今更是令人不齿。
  至于祖母,她一向瞧不上他这个哥儿,他与对方并不亲近,如今早已埋入黄土,不愿去说一位已世之人的是非。
  那我父亲?
  这人识趣地收起偏离的话题,重回正轨。
  你父亲原本被打后也只是受了些外伤,听闻这事儿那还了得?咳血后是彻底一病不起。
  你大哥知道这事儿后难以接受这事实,整日借酒浇愁,人在酒馆到现在还没醒。至于你二哥,分家后搬离松阳村,不知去向。
  这事发生在昨夜,如今你二娘被关在祠堂等候查清事实真相,是被休还是被浸猪笼还未知。
  如今家中只剩你弟弟照顾着你父亲,说你父亲念叨你,托我来给你捎个信。
  陆一鸣见裴星垂下眼,手捏着他的衣袖,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说他本人并不想裴星去接触这档子事,惹了一身腥不说还得重温伤心事,但如果夫郎放不下他父亲,他也会支持。
  这件事情终究是一个过不去的坎,是绕是填,全依他自己,旁人开解不了,连他也不行。
  作为丈夫,在他冲锋时做他的后盾,在他委屈时做他的依靠,便是他的职责,不该以自己的身份去强求对方。
  想去探望你父亲吗?
  面前的人迟疑片刻,抬起一双清澈的眼,坚定地朝他点头:想,夫君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好。陆一鸣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这份坦荡,他很喜欢。
  同陆父陆母简单说明后,两人裹上披风出门。
  雪地并不好走,陆一鸣牵着裴星的手,一点点往松阳村走。
  夫君,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
  听对方突然开口,陆一鸣略微惊讶,这是小星星头一回朝他敞开心扉,以往小星星遇到委屈的事,他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承受,暗自神伤,从没想过找人分担。
  有时难以控制,便会找他庇护,在他怀里哭泣,找安全感,但这其实是一种自我逃避的行为。
  他愿意分担对方的怒和哀,而不是只获得对方的喜和乐,他时常告诉自己夫郎还小,不懂得如何表达,他愿意等,等对方长大。
  如今这样的转变他很高兴,说明对方对他从依赖转变为信任,不再只是将他当作逃避所,是把他当作真正信赖的人。
  他的小夫郎朝着更好的方向在慢慢成长。
  作为子女,父亲将你卖给陆家,小星便已经报了养育之恩,无需愧疚。
  我的小星星做什么夫君都会支持,放心大胆地顺着自己的心走,好吗?
  裴星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人,趁人没注意,靠近陆一鸣,偷偷将手伸出披风外,握住大掌,又松开,改为五指相扣。
  夫君的手好温暖,同他的人一样。
  再次见到裴父,宛若隔着沧海桑田。
  原本生龙活虎的人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哪还有精神焕发的模样,这会儿在床上脸色苍白,萎靡不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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