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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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习剑以来从不逞兵器之利,也不认为剑是影响剑客的绝对条件。但,也许是北地气候太寒冷,这么几天用下来,这柄从初霁那里顺来的木剑居然已经微微开裂了。
  ......果然小孩儿过家家的玩意儿,不适合拿来打打杀杀啊。
  想他当年也是能飞花摘叶的高手。可惜如今内力只恢复了四五成,还披着一个娇弱的病壳子,他不得不悠着些了。
  他暗自点了点头,如一只灵巧的雀鸟跃下枝头,踩上雪地,像一片雪花往前飘去。原本在雪地上啄虫的鸟儿好奇地歪了歪脑袋,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扑棱棱扇动翅膀飞到一边去了。
  岩洞里没有火把。江逾白将木剑拢在背后,屏气凝神,在黑暗里慢慢前行。
  直到从身后传来的光彻底被黑暗淹没,江逾白这才远远地看见了一簇萤火般微小的灯火
  离他大约二十丈,又或许是三十丈。满身黑色、脸上缠着面巾的男人手里举着火把,正等待着他。
  江逾白咳嗽了一声,垂下眼睑,慢慢走近。那人腰间的刀没有鞘,却锋利非常。男人举着火把一个转身的功夫,灯火映在刀身上的光点从一端闪烁着滑到了另一端。
  往这儿走。男人开了口,声音低哑而粗粝,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吞食了毁坏声道的药物。
  这群人从头到尾,连声音都是见不得人的。这种行事作风倒不像是完全的江湖人了......江逾白默默地想着,揣摩着盛琨玉的性格,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却流露出了几分切实的惊慌来。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嗤笑了他一声,在空荡的岩洞间回荡,带着森森的杀意。
  ......好嘛,看来这人还和盛琨玉有仇。回想起盛琨玉被刺杀的时候躺在床上垂死挣扎,用机关都干掉他们不少人,江逾白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视线内的光亮全部来自黑衣人手中的火把。江逾白侧耳聆听,从岩壁间透出了泠泠的水声,越来越响。
  看来这座山还是地下水源的汇集处。难怪别名叫做玄水牢。
  穿过一道极窄的洞门,眼前倏然亮起面前是块不大不小的空间,四周的岩壁上都固定着火把,两三个带着刀的黑衣人站在一旁。江逾白沿着嶙峋的岩壁边缘往上看,果然在上面又发现了一小块平台,平台后连着一个狭窄的通道。
  带着帷帽的黑衣人从平台上走出,腰间的玉佩划过一道幽蓝色的弧度。
  江逾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地形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利了。对方如果站在那块平台上、从高处往下放箭,江逾白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岩壁被水渗透,湿漉漉泛着水光,明显也不利于借力攀爬。
  等灰衣人身后所有的随从都显露了身形,江逾白反倒暗自挑眉:没有一个弓箭手。
  这是确定他们根本逃不出去么?还是对方居然真的这么好心,真的打算拿了剑谱就放过他们俩?
  江逾白并没有犹豫太久,因为那灰衣人拍了拍手,盛秋霜被人从昏暗处拖了出来。她身上有几道血痕,人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圈似的,嘴还被堵上了,但是她在看见江逾白的瞬间,眼中雪光乍然亮了起来
  能保留这样的眼神,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江逾白想。
  他配合地给了盛秋霜一个安慰的眼神,却让盛秋霜瞬间挣扎地更厉害了。
  盛家主,我想我们也不必废话了。摇星十三剑的剑谱,换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女儿。这笔买卖应该不算亏。灰衣人轻声道。他的声音倒不如之前黑衣人的粗粝,却也像砂纸摩挲一般嘶哑。寒风沿着岩洞的缝隙吹来,让江逾白不自觉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让我的女儿先回来,我把剑谱给你们。江逾白从怀里掏出剑谱,举高,模仿着盛琨玉的声音道,反正我们也跑不了。
  映着火光,那戴着帷帽的人似乎看不清剑谱上模糊的摇星十三剑几个字。于是他随手摘下帷帽,暗淡枯萎的灰色长发显露了出来,一双湖水般灵秀的双眼嵌在消瘦的脸上,额头泛着尸体般的青白色。
  比起江逾白刚穿越时萧睿那副瘦成一张纸的样子,这人的形容更为病态,仿佛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处处透着诡异。
  江逾白看着,却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连呼吸都渗着冷意。
  整个岩洞里所有的人都被他忽略了,只余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阴鸷深埋的双眼。
  商雪止。江逾白低声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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